伊莉莎女伯爵叹了口气。“不过,他们很快就得为她找一位侍女了。陛下声称她是平民,但我必须说我对此有点怀疑。有哪位贵族女士会同意做这样一个情妇的侍女呢......?”

“皇后讨厌我。”拉施塔对兰特男爵撒娇道,“她说我只是陛下的情妇,不是她的姐妹。所以我不能叫她‘大姐’。她讨厌我。我可以肯定。男爵大人,这正常吗?”

虽然签字仪式已经结束,但兰特男爵已稍微了解了拉施塔。他同意继续指导新任情妇宫廷事务。但当他今天来访时,他以为只需要复习一些平凡的事项。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令人震惊的事。

他张大嘴问:“你去见陛下了吗?”

“是的。她送了我礼物!我觉得有必要当面前去谢谢她......”

兰特男爵压下呻吟,将手掌抚上前额。

“怎么了?我不该去吗?”拉施塔问。

“嗯......不完全是。”他迟疑道,“你看,皇后和你立场对立。”

“为什么?”拉施塔皱眉,“我们现在不都有同一个丈夫吗?”

千万别告诉我她当着陛下的面也这么说了!兰特男爵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但当他凝视拉施塔那双大大的黑眼睛时,他明白这怎么发生的了。她是那么天真邪。一个孩子不应像成年人那样因为同样的误遭受同等待遇。事实上,拉施塔甚至比大多数贵族子女更不了解贵族社会的习俗。和她说话时,他必须时刻记住这一点。

即便如此......“拉施塔小姐,难道没有人试图阻止你拜访皇后吗?”

“您是说像谦妮和凯丝吗?”

“她们是谁?”

“她们是我的仆人。陛下派她们来侍候我。”

兰特男爵摇了摇头。“我不是说那些仆人。你没有侍女吗?”

拉施塔歪着头。“没有?”

兰特男爵看起来很震惊,随后站起身来。“我去向陛下报告这件事。”

从拉施塔的屋子出来,兰特男爵直接去见皇帝索维舒,报告了他与拉施塔的谈话。“陛下,拉施塔小姐已经成为您的情妇,但她不懂贵族社会的规矩。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仆人,她需要侍女来指导她。”

另一个正在听他们对话的秘书插话道:“侍女出身贵族家庭。她们会愿意侍奉像拉施塔这样的平民吗?”

“拉施塔小姐不是皇宫中唯一来自卑微背景的人。”兰特男爵厉声反驳,就像这句话亲自冒犯了他。他再次面向皇帝,语气恳求,“您必须为她指派一位侍女。否则,她就望了解上流社会的来龙去脉。”

索维舒考虑了一会儿。“我也在想同样的事。兰特男爵?”

“是,陛下?”

“给拉施塔找几个侍女协助她。”

“是,陛下。”

当我在西宫附近的花园里闲逛时,我经过一朵巨大的花,比成人的头还大。一只我从未见过的漂亮鸟儿栖息在其花瓣上,梳理羽毛。

“多奇怪的鸟,”我评论道。

我的侍女们那么专注于讨论为拉施塔找侍女的果搜索,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悄悄靠近那只鸟。当我伸出手时,鸟儿跳到我的手背上。它拍打翅膀,用喙蹭我的手腕,说明这只生物习惯于人类的触碰。

我轻轻抚摸它的头部。这是某位贵族的宠物鸟吗?然后我注意到它腿上系着一个小卷轴。

我展开纸张,上面写着极小极凌乱的字迹。我是一位即将在新年仪式上到来的外国客人。我喝醉时写的这张便条。

这让我笑出声来。我的侍女们终于注意到我在做什么。

“哦,一只鸟。”

“多可爱。”

“这是什么品种?”伊莉莎女伯爵问。

一位年长的女士扬起眉毛。“这种鸟不易驯养。它们也用于猎鹰不是吗?”

当我给她们看信件时,我的侍女们又笑开了。“您一定要回信。”阿丽斯特夫人说。

我忍俊不禁。是否真有人在异域喝醉时写下这封信?这可能是个玩笑。另一方面,许多外国特使将前来参加新年仪式......

通常,信鸽会直接飞到散发诱人气味的鸽栖。有趣的是,这只鸟偏偏来到了这里。

我拿出一支小笔,一位侍女为我拿来一片纸。

你的鸟找到了我这里。如果它能找到回程,我会感到宽慰,因为这意味着它比它口齿不清的醉汉主人聪明。

我的侍女们聚拢过来,伸长脖子读我写的话。当我写完,她们又笑开了。

我收起笔,在给鸟儿喂些水后,把信绑在它腿上。它再次亲昵地蹭我的手背,然后飞走了。

“它真迷人。”

“我觉得这只鸟喜欢上您了,陛下!”伊莉莎女伯爵咧嘴笑道。

“没!难以置信它只偏爱陛下!”

我们聊着这次邂逅的事返回我的房间。到达时,索维舒的秘书在等我们。

“这是什么事?”我问。

“陛下请求见您,陛下。”

这句话立刻抹去了众人的笑容。

也抹去了我的。我的胸口紧绷,那只英俊的鸟带来的所有快乐一下子都消散了。

以前索维舒召唤我时,我从不会这样感觉。但最近,每次他想见我,我的第一个想法都是,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明白了。”

他会责骂我告诉拉施塔不要叫我姐姐吗?肯定不会。即使是索维舒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他的母亲曾是皇后。他知道皇后和皇帝的情妇之间的关系运作方式。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闪进卧室,脱下裙子,下摆沾满了花园里溅上的水。我换上一件更庄严的衣服,然后跟着索维舒的秘书去东宫。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遇到拉施塔。

当我来到索维舒的房间,他给我倒了杯茶。我才喝了一小口,他就直接切入主题。

“虽然不需要皇后那么多,但情妇也应该有一两位自己的侍女服侍,”他说,“我想给拉施塔指派一位侍女。”

我放下茶杯。“我知道。我听说你的秘书在找人选。”

“然而,很奇怪,还没有贵族女士自愿参加。”索维舒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是吗?”

“我觉得这是因为,皇宫的女主人,皇后,对此还没有表示什么。您能亲自为拉施塔找到一位侍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