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属胡说!”阿丽斯特夫人抱怨道,“他怎么指望皇后为一个情妇找侍女?”

其他人也都愤怒地表示赞同。

患有高血压的伊莉莎女伯爵呻吟着,揉着脖子。“我听说就连陛下的秘书们都放弃这个任务了。”

维迪子爵夫人为伊莉莎女伯爵扇风。“我们还算幸运,劳拉不在这里。要是一个脾气如她这样火爆的人听说此事,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们都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然后我的侍女们担心地看着我。

“陛下,您打算怎么办?”阿丽斯特夫人问道。

我叹了口气。“我希望能说不......但这是皇帝的直接命令。恐怕我可奈何。”

我的侍女们呻吟着。但别他法,她们也知道。

我又叹了口气。

侍女通常从和她们服务的女主人同等级的贵族中选拔,最多下降一两个级别。但拉施塔并非贵族出身。要求贵妇担任这个角色,有失礼仪。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找一个地位较低的贵族女性,或者是失势的人。但这种女人获准进入皇宫的可能性不大。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向伊莉莎女伯爵。“最好通过我们自己的关系网寻找。给都城里所有的贵妇人和她们的女儿发请柬,我们举办茶会。”

伊莉莎女伯爵颔首。“是,陛下。”

“与所有贵妇人的茶会?”拉施塔惊讶地瞪大眼睛,“您确定吗?”

她的仆人谦妮愤怒地反驳:“我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称之为茶会,但想象一下会有多么盛大!”她的另一个仆人凯丝欢呼道,“都城里所有的贵妇聚集在西宫。请柬昨天就送出去了,看来是这样。”

“拉施塔怎么办?”谦妮抗议道。

“这正是我的重点!”现在凯丝也皱起了眉头,“当然,您不是贵族出身。但您是陛下的正式情妇。这太羞辱人了。”

拉施塔皱着眉头蜷缩起来,沮丧道:“我在想为什么今天宫里那么忙碌......我现在知道原因了。”

“这次皇后陛下真的是越线了,”谦妮抱怨道,“首先,她没有为拉施塔小姐的签字仪式举办宴会。现在她开派对却连拉施塔小姐都不邀请?”

对于不知宴会和茶会区别的谦妮和拉施塔来说,这似乎非常不公平。皇后将她排除在外。又一次。

拉施塔踮着脚尖,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也许皇后真的讨厌拉施塔......”凯丝喃喃道。

“陛下嫉妒陛下皇帝爱着拉施塔。”谦妮说。

“我们给您打扮一番,去西宫怎么样,拉施塔小姐?”凯丝建议道。

她皱眉。“但我没有收到请柬......”

“皇宫难道是她一个人的吗?您现在也住在这里了,拉施塔小姐。”

虽然她的女仆轮流推着她,拉施塔还是摇了摇头,把自己裹在毯子里。“不行。我只会搞砸的。”

女仆交换着困惑的目光。“可怜的拉施塔小姐......”

***

虽然我们只邀请了社交圈中的女性,但来的客人比我预想的还要多。我认识大多数,但也有几位我在朝堂上极少见到的贵妇出席了。我艰难地回想她们的名字。

花园里设置了自助餐桌,摆满了布丁、果冻和巧克力,宾客们三三两两闲逛其间。她们似乎对自助餐桌设置感到惊讶,但很快,她们都笑开了,玩得很开心。

当气氛变得轻松时,我请她们注意听我说话。“我今天邀请你们所有人来,是因为陛下要求为拉施塔小姐找一位侍女,她是他的新情妇。由于我们需要在新年仪式前找到人选,我们法在都城外寻找侍从。你们中有谁知道谁能担任这个职位吗?”

我法直接问谁愿意当拉施塔小姐的侍女?但我的意思很清楚。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和尴尬。

女人们交换目光,摇头或耸肩。

我屏住呼吸,等待有人发言。请自告奋勇。居住在都城的贵族们有一种强烈的身份骄傲感。住在都城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级别高于居住在城外的贵族。但许多人表现得就像这样。

这里的贵妇不会争先恐后地服务一个平民,即使她是皇帝的情妇。我必须谨慎行事。

过了一会儿,劳拉的一个亲密朋友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陛、陛下......流言已经传播了几周了。请您千万别让皇上知道我说这个。您保证吗?”

“您可以畅所欲言,”我告诉她。

“我们听说拉施塔小姐是个逃奴。如果她只是个平民,我相信肯定会有人自告奋勇当她的侍女。但如果她真的是奴隶......”

其他女人都纷纷点头。

“陛下,我宁愿先死也不会服侍一个逃奴,”一个名叫海伦的少女说,“万分抱歉。”

“我知道一个可能合适的人,”一个老妇人喃喃道,“但如果我让她为这样一位夫人工作,而传言被证实为真,我会被狠狠甩一巴掌的。”

“请原谅,陛下,这看似侮辱。一种惩罚,而非荣誉。”

我缓缓低下头,呼出一口气。显然,这些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索维舒向我保证她只是个在他的猎场陷阱中受伤的平民女孩。”

“一个平民女孩在猎场做什么?”图安公爵夫人问道,接着桌边响起更多窃窃私语。

这是徒劳的。

当天晚上所有客人离开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东宫。我今晚安排与索维舒共进晚餐。我不期待告诉他我的失败。

但让我惊讶的是,当我来到餐厅时,没有食物在等我。索维舒一个人坐着,双手抱在空空的餐桌上。

我茫然地盯着它,直到他打破沉默。“我听说你今天下午邀请了都城所有的贵妇参加聚会。我猜您一定吃饱了,所以我叫他们不要准备晚餐了。”

“是吗。”这开场白很糟糕。

“我会和拉施塔一起用餐,所以您不用操心我。”

我强忍住尖刻的回应。

“你给拉施塔找到侍女了吗?”他在桌上敲着手指。

“这就是我今天下午邀请所有贵妇和她们的女儿喝茶的原因。不幸的是,她们都没有同意。”

索维舒皱起了眉头。“就这样?”

“是的。我法强迫任何人这样做。”

“拒绝肯定有理由。也许如果我们提供薪水——”

“陛下,问题不在于金钱。”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我犹豫了。我该告诉他那个传言吗?但他肯定已经听说了。而且我向那些女人保证她们可以畅所欲言。我不会把她们的担忧告诉皇帝。

我双手放在膝盖上。“据我所猜,每个人似乎都太忙于准备新年庆典了。她们目前都不希望增加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