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一个戴着领结,穿着明显不太一样的兔女郎走了过来,微微弯下腰问。
司不染点点头。
她挂着标准的笑容,又问,“请问你成年了吗?”
司不染挑挑眉,夹出金卡,“我有钱。”
她眉头微微抽动,又问,“你父母知道你来这里吗?”他们这里的消费可是不低的。
“死了。”
“那……”
司不染有丝不耐,眼眸沉了沉,“都死了,全死光了,只剩我一个了。”
她见客人不悦,也没有再继续问,点点头便离开了。十分瘦弱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脸上也不知是过敏还是怎么回事,一片片的红肿,穿着也不像是富家子弟。
司不染抓了抓脸,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相机涂药膏。他的这具身体真的太差了,哪儿哪儿都不好,对紫外线与灰尘也过敏。涂完药膏又拿着手机照了又照,满意的笑了。嗯,确实是自己的脸,真帅,就是太嫩了些。
“哇,竟然有1945DainLaRan-Cnti。”司不染根本就吃不了多少,不过他每样菜都想尝一尝。他最近胃一直不好,一边嗑着胃药、止疼药一边吃着饭。再过半年末日降临,钱如同废纸,留着做什么。
侍应生面上带着一丝骄傲,“这是我们老板在Sthby's拍卖行拍来的,是镇店之宝。”
“卖吗?”
侍应生笑道,“当然。”
司不染放下筷子,“我要了。”他一直不太会喝红酒,只能分清酸与涩,什么红酒的香气一贯品不出来。他想,或许这种顶级的酒喝起来会不太一样呢?
侍应生愣了一下,“你要?”
司不染重重点点头,伸手就在她光秃秃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快点。”
侍应生的脸色变了变,“这瓶酒500万。”
司不染骄傲的一扬下巴,眼眸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我那个早死的老爸挺有钱。”司家一贯黑白道生意都沾,很多年前便是靠贩毒起的家,毒品啊,没有什么生意比它更暴利了,他们怎么会没有钱。
侍应去找了经理,经理此刻正在一旁同曲幽说话,闻言曲幽一愣,笑道,“他可真会花钱。”这张脸,分明就是他们的小不染。将近四年未见,小不染的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是年龄到了进入了叛逆期了吗。
经理是花了508000美金投下的这瓶酒,有人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他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个少年看起来还未成年,若是卖给他,他的家人找来……
侍应生看出经理的顾虑,道,“经理,他说他家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个了。他早死的父亲留了不少钱给他。”
曲幽扑哧一声笑出声,看向离司不染最近一桌的司屃昃。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眸乌黑一片,满是阴翳。
电话响起,不染一边接一边示意侍应倒酒,“吴妈……嗯,药?吃了……没有忘,真的吃了……”一边吃一边伸手向放在身后的背包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盒。打开一格,直接倒在嘴里,随手拿过侍应倒好的红酒送药。
“这小祖宗,暴殄天物啊。”看着他牛一样饮好几百万的红酒,曲幽心中万分的心疼。他想了想,大步走了过去。
光亮被挡,不染挂了电话抬头看他,皱眉,“有事?”
“小朋友,怎么能用酒送药呢?”
不染不悦,却也只是勾了勾唇角,眼中挂着防备与疏离,轻声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曲幽自来熟的拉开椅子坐下,“你还在吃药怎么能喝酒,我要杯清水给你。”说着便挥手,让侍应生送一杯温水上来。
眼眸中防备更深,曲幽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被他躲开了。他苦笑,“小不染,你不记得我了吗?”
心中一紧,不染却不见丝毫慌乱,只是挂着假笑,“大叔,你认人了吧。”他不是没想过会遇到熟人,只是以他对司家的了解,司家不会多关注一个出身就身体不好的残次品的。加上他在疗养院待了快四年了,司家的人怎么还会记得他。
曲幽幽幽一叹,“你怎么乱跑,你这样你爸爸会担心的。”
“是吗?”不染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曲幽呵呵一笑,“你早就死去的爸爸也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吴妈,小少爷这几年长大了很多,不用担心。”见吴妈在客厅中不安的走来走去,青年忍不住道。他也十六了,已经不是小孩子。这几年身体总体还算是不,他是个男孩子,总不能一直困着他,也该让他出去看看玩玩了。
“可是他第一次出去就去这么远的地方。”吴妈在心中是将他当作自己孩子照顾的。她和丈夫有一个女儿,女儿大学之后便几乎不回家了,之后凭借自己努力出国留学更是几年不曾回来看过他们。后来她结识了一个富家子,为了让她在婆家有底气,她和丈夫就将自己住的房子卖了,给她买了一套高档公寓,自此之后,或者是怕丈夫一家知道她的家世不好吧,除了每个月的电话问候,他们再也没见过女儿。当年来当看护也是走投路,钱都砸在了给女儿的高档公寓上,他们连租房的押金都拿不出来。开始确实是因为司家给的高昂薪资才会细心照顾小少爷的,可是后来她就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了。
“吴妈,你放心吧,你不是刚给他打完电话吗,他不是好好的吗?”青年站起身,按着吴妈的肩膀,将她推上楼,“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他一直不赞同司家对这个孩子的教育方式,一直保护着,不让他上学,不让他交朋友,每天就是将他关在家里。后来或许是因为他大了,家里关不住了,就送来了这个地方,继续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