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自己吓自己,这世界根本没有那东西!”李吾立马转身,神色紧张、直接疾步就走,“什么年代了,还封建迷信!”
李吾有个小吊坠,紫檀木做的,一直吊在胸前。正面雕刻些他看不懂的字符,像是符箓。
但那符箓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气森森的,不似普通符箓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磅礴之感。反面就只有一个名字——宁清悦,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儿的名字。
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戴着这个小吊坠。听外婆说,是外公给他雕刻的,并叮嘱外婆让她看住李吾千万不要摘掉。
以前李吾也好奇私下取下来过。摘下没多久,血光之灾立马就来。有次甚至跌倒磕在了一个尖锐的石头上,差点就刺到了眼睛,鲜血直流。多次血和痛的教训过后李吾就老实了,再也不敢取下来了。
在李吾没注意到的香樟树顶端树枝上,一直有个纤瘦的身影坐在枝头,怀里抱着一颗短发头型的女生头颅。周围散发着惨白森冷的白气。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眶,死死盯着那道有些仓惶疾走的瘦弱背影。
它像是有些忌惮,但又像是小猫护住自己的小地盘,身体像是一直紧绷着的、处于戒备状态。它这大半个月来一直都如同个炸毛的小野猫,很紧张。
因为李吾每晚都会来,它就老是在楼顶紧盯着他,生怕李吾会乱来。它倒是不怕李吾,但是它怕另一位啊!那种发自本能的恐惧。所以它只敢待在楼顶,远远的死盯着。
这些天见李吾的那位没有做什么,它才安心了下来。今天更是想靠近李吾,但是那位突然就动了。
像是警告,它一退走,像是对它不屑,那位就安静了。之后它就老实,一直坐在枝头,看着李吾体测训练。双方相安事,直到李吾现在离开。
它从来不曾伤人,这里阴气重,完全够它存续下去。这么多年了,从当年一个知蒙昧的小阴魂成长为厉鬼了。
它该庆幸自己没伤人,不然会有人让它分分钟魂飞魄散。
李吾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他不敢回头,不自觉地又加快了脚步。
接受了十年的文化教育,让李吾成为一个十足的唯物主义者,但现在他心里还是有点毛了。
之后的日子李吾就不敢去那边训练了,他安心自己说,那边灯光、场地都不太方便,离寝室还远,很麻烦。于是李吾忍着人群欢笑带来的心理不适,在学生宿舍楼前的操场上日常训练起来。
李吾是从同班一个胖子口中知道的,当时是晚自习他们习惯了吹阔子(吹牛),李吾离得近就听到了。胖子就是镇上的人,他从家里长辈口中得知一些学校的八卦。其中就有一个关于那所老式公寓的。
胖子压低了声音和周围人说道:“以前有个临时女教师,相貌普通,从小就是单亲家庭。很早的时候她老汉儿(父亲)就挂了。听说是车祸,整个脑袋都被压爆了,脑浆四溅。那时候的她才三四岁,是她妈一手将她拉扯大的。她后头(后来)读了技校,那时候老师稀缺,她就很自然的做了我们这所学校的临时老师。”
“听说哈,那临时老师喜欢上了学校的一个老师。那老师的气质是温柔帅气又稳重。她呢,从小缺少父爱,很快就迷恋上了那老师。”
“起先和她耍的好的几个的室友晓得了她喜欢她们的语文老师,看热闹不嫌事大,给那个临时老师出些鬼点子,让她去勾搭那个老师。”
“她相貌本就很普通,而且那语文老师一心想做出点成绩根本心恋爱。所以不管她再怎么勾搭搔首弄姿都没有用,就像是在挑逗一个瞎子,你再怎么费尽心思也只是白费力罢了。”
“语文老师对谁都很温柔,对待每个同事都是那么如沐春风,让人感到十分舒适。但是被爱情迷了心智的她天真的以为他也在喜欢这自己。”
“但是她了,一直都是她以为。她开始更加卖力的‘展示’自己。她非但没有收敛,还越来越过分。那临时女教师之后老是跟在那老师后面,私下跟他老师说的话比琼瑶剧里台词的还恶心。那老师涵养再好,面对她近乎骚扰的行为都有些颇烦了。”
“那老师就住在那栋老式公寓的五楼,因为背光,所以他喜欢把前后的窗户打开通风,就算离开了也不关上。学校风气很好的,而且整栋楼都是教师住的,所以那老师也放心、不怕遭贼。她有时候就会偷偷翻窗进去,偷拿那教师的一些小物品,有时会去翻那老师丢掉的垃圾。”
“咦欸......”胖子同桌忍不住嫌弃鄙夷的轻呼。
胖子如同没听到他的呼声,依旧滔滔不绝:“纸终归是保不住火,她的变态行为还是让他发现了。那时他气愤了,就算是温文如玉的他也是有些怒了。他警告她别再这样了,这样只会让他感到厌恶恶心。”
那小胖子像是有些口干,拿起课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她闻言心都碎了,哭着就跑了出去。语文老师没在意,就当她听进去了,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李吾目光呆滞的看着历史书上的知识点,半天不曾翻动书页。他的注意全都放在了那胖子的讲述中,完全心学习。他们是在讲恐怖故事,因为胖子的同桌刚讲完一个,现在是胖子的表演时间。
李吾很好奇,有种强烈的直觉,那道老式公寓的楼顶的身影似乎就是胖子正在讲诉中的那个临时女教师。联想到每晚见到的楼顶那道身形,他怀疑,他是真的遇到了脏东西!
周围很吵闹,因为自习的缘故,比有老师上课时更加肆忌惮,喧声沸天。
但胖子周围很安静,都在聚精听着他的讲述,和周围对比鲜明。
“其实她的行为当时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那些行为不是语文老师说的,正是她信任的为她出谋划策的好室友!她的室友或许从未正眼瞧过她,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随时取乐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