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那张生前喜欢躺着的‘小床’上坐了一会儿。那张小床就在他家卧室的正上方!‘她’起身离开了杂货间。”
“‘她’那瘦小的身躯迈入黑暗,小脸儿上满是泪痕,一步一步走向楼顶边缘,看着是如此的可怜兮兮。‘她’当时一定很绝望吧?他看着‘她’来到了楼顶边缘,不知怎么心就突然绞痛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我从未喜欢过你,你为什么就是要缠着我!死了都不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每年都去给你上坟!你母亲以后老了我也可以帮你照顾一二,你放过我好吗?求你了!!!不要再缠着我了!”
“那语文老师不断地念叨着,心中像是有块巨石,一直压着他,不吐不快。但是‘她’没有听到他的念叨,‘她’爬到了楼顶边缘。”
“夜风吹动‘她’额前的絮发,‘她’的眼眶很红,已经不再流泪了。脸颊上的两道泪痕依旧清晰可见,‘她’就穿着那件破了个洞的羊毛衫。将近二十米的高度并未让‘她’恐惧,相反‘她’开始逐渐疯狂,脸上出现了扭曲的笑容。”
“那语文老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能为力,这场悲剧终究法阻止。”
“‘她’像一只折翅的小天鹅,带着对世界的厌弃坠向深渊,‘她’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扭曲狰狞。”
“在坠地的前一秒,一根细长的铁锈钢丝绳挡住了她,强有力的下冲之势截过钢丝绳将她的头颅从脖颈处齐齐切断,鲜血狂喷而出。”
“下一瞬,巨大的坠楼声传入他的耳中。”
“从跳楼到坠地不过短短两三秒,但在他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看着‘她’的断为两节的尸首,即恐惧又心痛。”
“还不待他继续伤心,只是眨眼的功夫,‘她’消失了。”
“公寓楼又恢复了宁静,他又开始不安了。”
“他扭头看向历史老师的方向,发现地上已经没有了历史老师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强烈的不安瞬间充斥着语文老师的内心。”
“屋内很安静,客厅也很黑,只有内屋门缝透出的灯光让客厅微微亮。内屋的灯光在此刻也透着诡异的宁静感,似乎里面从未有人过。”
“屋外的夜风好像变大了,月光也越发暗淡。楼外的香樟树在夜风吹动下,枝干、树丫全都沙沙作响。像是有一大群壮汉围着摇晃树干一样,不正常地晃动着。”
“语文老师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水里,很难受、胸闷,连大气都喘不上来。”
“他尝试地喊了几声历史老师,却人应答。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他的喊声,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历史老师真的消失了,房间里好像只有他一人。”
“他分不清这是虚幻的梦境还是现实。”
“他越是喊就越显得房间空荡,一直人应答。他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疯狂叫喊。”
“到最后他不再喊历史老师了,他开始向‘她’表达歉意,说着说着却变成了叫骂‘她’,只有疯狂的叫骂才能掩住他内心的恐惧。”
“他动不了!像一只被粘在粘鼠板上筋疲力尽的老鼠,力又想挣扎,却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他是真的怕了,安静了下来,不再喊闹。”
“独自直面老虎时,手寸铁不是最恐怖的。当你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武器防身还被束缚住时,那才更恐怖,你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嘀~嗒~嘀~嗒~”
“厨房的水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嘀嗒的滴水,那嘀嗒的水声和他的心跳节奏一样。莫名的心慌让他很想逃离这里。”
“隔壁的门在夜风的吹动下,嘎吱嘎吱的乱响,仿佛有人发癫似的不停来回摆动着木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风好像又大了,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月亮被一朵很厚的乌云遮蔽,最后一点点微光也彻底消失了。”
“语文老师的双耳听着屋外动静,家中门的嘎吱声越来越疯狂了,好像要把它摇烂才肯罢休。”
“语文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呜咽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女人低低地抽泣!哦不,是女生低声地抽泣声!”
“他侧耳仔细听,好像是有,应该没听。又仔细听了几十秒,又没有了。似有若,很玄乎。”
“那呜呜咽咽的风声一般是风很大的时候才会有,或者就是环境特殊(比如穿堂风、街谷风、峡谷风等)。他不觉得这风声有什么,他只想找出隐匿在呜咽风声中的女生抽泣。”
“那哭声像是和他玩捉迷藏,他越是细细的听,越是什么都听不到。可在不经意间,它又悄悄爬入他的耳蜗。他很厌烦这种感觉,他要找出它!”
“今夜是有月亮的,按理说如此晴朗的夜晚不该有这么大的风,但它就是起了。似乎是要下雨了,整个天变得阴沉起来。”
“那朵遮挡月光的乌云似乎很大,大到过了快二十分钟了都还没有飘走,它似乎就定在了那里从未移动了。”
“但他知道不可能下雨的,没有快下雨的那种感觉。”
“那哭声似乎变得近了,刚才还很飘渺听不清。现在大概是能听到了,不过要很仔细地听才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