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用了你在如此之位,我便信你,但是你整日好似并不上心,你这位子肖想的人很多,能做的人也很多,过几年舒舒服服告老还乡是一种,全家满盘皆输又是一种。不知道谢大人喜欢哪种?”明帝笑了笑。
谢居安不敢答,当年还是皇子的穆明虽然表面和顺,冷了脸却是一派肃杀之感,旁边那叶故之更是玉面阎王一样,听闻夺嫡的二皇子就是死于他手。目前情形只能咬牙应下,城门昨晚已关密谋之人如有余党应还未出城,城门也不能一直紧闭,三天应是界限了,三天也应能查出什么了,想到此处,抖着声音道:“给臣三天时间,臣定给明帝满意答复。”
明帝站起身,肃了脸道:“你说的,三天!带上李世军一起,刑部督办,这三天城门不开!查不出就提头来见。明白了就退下吧。”
谢居安额角的汗终于滴落,再次跪拜:“臣明白。”说完低头退了出去,正退到殿外,见一小官捧着一套白色鞋袜和衣服匆匆往里走,只一眼便知道是谁的,谢居正也没心思再想这些了,看了眼升起的日头,快了步子往回走。
小官捧着衣服进了殿,明帝看了一眼道:“放下吧,不用伺候。”
小官退出去后,叶故之上前去看拿进来的衣物,见是自己外衫,也不避讳,直接拿起来就换。
明帝站在一旁看着道:“故之,你觉得是谁?”
叶故之把换下来的外衫搭在椅子上,拿起新的,往身上套,明帝伸手帮他。
叶故之淡淡说:“严慎微。”一边说着开始穿戴腰封,穿了几次都有点压不好,明帝往前一步,伸手到他身后扶住腰封,俩人离得很近,明帝一侧头看见叶故之白净后颈上细细的绒毛正在阳光下泛起金属的光泽,慢慢说:“嗯,应是没别人了,但若不是呢?”
叶故之看着他将腰封一寸寸捋到身前,按住外衫低头看着他将腰封束好,说:“若不是?那只能杀一百了。”
明帝退开一步,好像很满意自己给叶故之系好的腰封:“终于要走到这步了。”
叶故之点点头:“嗯,所以最好是严慎微。”
谢居安不敢怠慢,与李世军几乎没有合眼的查了两日,终于找到突破。
首先是那自尽的毒药,并不易得,药效经过提炼,而这种方法并不多见,城内几乎没有,毒药本身应从外域购买,而提炼技术则来自西南一处与毒瘴之地交汇的刹尘城。
其次李世军查到当日本该休假的一人,竟私下与人商议调了岗位,这人当年是由人保举来的,出事之后此人也再未来过。
而这两条直指一人,那便是出身刹尘城的严慎微,而那不见的禁军士兵是他严府管家的儿子。
虽然线索明朗,但是严慎微曾是皇子太傅,为人清廉,很有威望,即使当年是二皇子的人在一番争斗后也未被降罪,明帝依然厚待着养在都城,所以现在即使有了证据他们俩人也不敢直接去抓,只好叫了刑部田放一起商量,准备先去禀报明帝再说。
三人正在发愁,衙役一路小跑着进来,谢居正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衙役擦了一把汗行礼道:“禀大人,严…严慎微严大人,在外面说…”
谢居正一下站了起来:“说什么?”
衙役喘了口气说:“说他自请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