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姐本身寒气已入体,再加上常年毒素累积早已溶于骨血。莫说我等还需对此毒研究一二,即便现下有现成的解药,只怕也于事补、亡羊补牢。即便穷尽我等毕生所学,最多……最多也只有两三年的日子了。只能精心将养……”
“放屁!都是些庸医,庸医!”
顾翊指着跪了一地的大夫们破口大骂,周身冷冽的威压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滚!”
瑟瑟发抖的大夫们一得了令,立马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这少将军下一秒就反悔把他们就地泄愤了。
在门外待命的舒画看着一溜烟儿乌泱泱消失的人群,不禁感叹红颜薄命。
顾府因着顾司瀚通敌叛国一事本该被抄家灭族。
皇帝因着顾翊揭发请罪有功,顾钰也仅仅一介弱质女流,更为彰显皇家仁慈,便免去了顾翊顾钰的死罪,被贬为庶民。
朝廷中武将素来寥寥几,加上如今一下损失顾府两元猛将,让皇帝尤如自断一臂膀。
舒画心里惋惜,虽然这些境况都在主子的计划之中。
可如今阿姐性命垂危,宫中太医、朝中大臣定是没一个人敢与顾府扯上关系。
如此,阿姐的毒,只怕不好解!
舒画望着屋内那个焦虑的身影,思绪重重。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顾家!
舒画心生一计便悄然飞身离去。
晚上夜深之时,舒画躲开重重守卫蹑手蹑脚的翻进一间窗户。
虽然房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对于舒画这等习武之人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这房间虽大,布置却简单。是以,舒画很快就摸到了房间主人的寝帐。
舒画掀起床幔,轻步走近。
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舒画察觉便一个高抬腿虚晃对面一招,猛然转身,却悠闲地一屁股坐到了外间的桌旁。
对面一个愣神,很明显被舒画这翻操作搞懵了。
舒画本来是等对面先行质问,没想到,对方只是在黑暗中沉默些许,便也一屁股坐到了舒画对面,悠闲喝起茶来。
“你不好奇?”舒画只好先出声了。
“好奇!”声音沉稳有力,却形之中带点蛊惑,可能是还没清醒的缘故吧。
“……”
“都说煜王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想来王爷自是不会怪罪于我半夜唐突造访之责的。嗯?”
说话间,舒画也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我来,是想跟您做个交易!顾钰身体有恙,需得宫中一等太医相看,方有一丝希望。”
对方听闻,竟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来是这前半夜睡的太渴了。
“我深知如今顾府境遇艰难,这交易必然不好做。所以,条件您提!但是……”舒画手中一紧“这事儿,您必须帮我!”方才喝水的杯子已被重重的砸到了上好的檀木桌上。
“本王睡眠素来浅薄,今日好不容易才勉强睡了两个时辰……”
“这个,我向您道歉。对不……”
“来人啊,有刺客!”煜王突然朝门外大喊,打了舒画一个目瞪口呆、措不及手。
“你!”舒画气愤至极,却也只能瞪了一眼对面,先行从窗户快速翻身离去。
“奴才救驾来迟,惊扰了王爷!敢问刺客往何处去了?”大批巡逻的侍卫瞬时集中到王府后院里跪了一地。
屋内声,屋外面面相觑。
良久,屋内才传来一道不慌不忙的声音:“碍!许是本王夜里梦魇了,都退下吧!”
“是!”还好,主子平安事。毕竟,王爷的命就是他们这些奴才的命阿!
待一切复原,屋内才亮起了烛火。
修长有力的手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悠闲递到薄唇边,只留下一双异常黑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已碎成渣渣的茶杯碎片。
眸中如耀眼流星划过,亮了又暗。
舒画在自个儿的床上翻来覆去:“看来这个煜王是不帮忙了。可是由不得他不帮,谁让他是当今皇帝最倚重的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