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岭帝将炙热的眸光投向香团时,香团便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那份危机,没想到堂堂北岭帝君,在宠幸美人之时,都能分出心神关注到她这个小角色,当真是帝王情,即便后宫佳人数,也抵不上前者的一时兴起,正在香团暗自摇头叹息之际,一张略带青涩的俊逸面容竟没有缘由地出现在了香团的脑海之中。
香团微微晃了晃脑袋,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在此时想起那位纯真暇的少年,然而眼下的情形却委实不容许她再生出别的心思,前有怜妃虎视眈眈,后有豺狼盯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水深火热。
“陛下,”怜妃走近北岭王的身侧,抬起白嫩的藕臂,熟练地架在男人的脖颈处,手腕间微微用力,北岭王的视线便下意识地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爱妃?”北岭王心不在焉地询问着怜妃,全然没有发现自身的失态之处。
“臣妾正要与陛下介绍团儿,没想到陛下也先一步发现了团儿的存在,陛下不愧是伶舞的夫君,当真是与臣妾心心相惜呢。”怜妃也懒得拆穿眼前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只装作没看见北陵王方才的举动,依然像往常那样与帝君撒着娇。
“团儿?”北岭王闻言,微微挑眉。
“正是。”怜妃点点头,缓缓移步来到香团的跟前,握住她的柔荑,面露悲伤,“陛下可还记得臣妾那苦命的女儿?当年若不是臣妾的,臣妾与陛下的孩子如今也该长得与她一般大了吧,臣妾也是瞧着这孩子有缘,才将她留在了身边。”
“爱妃莫哭了,都是寡人的不是。”北岭王听罢,不觉想起了十多年前早夭的女儿,再加上眼前怜妃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本就有些心虚的他,自然不好在此刻再驳了怜妃的面子,反正这江山都在他手中握着,哪里会差这一位美人,也不必为了这一时的冲动,伤了这位服侍了十几年深得他意的解语花,“爱妃可用过膳了?可要与寡人一同进膳?”
“陛下一片心意,臣妾又岂会轻易辜负?”怜妃擦去眼角的泪花,示意香团跟在自己身后,“听说宫里新来了一名御厨,厨艺极佳,不知臣妾能否有幸品尝到这位御厨的手艺?”
“爱妃这是哪里的话,不过一介庖丁罢了,既成了寡人的奴仆,那么也该听从爱妃的差遣,爱妃若是喜欢,寡人这就让他做些拿手的菜肴给爱妃尝尝鲜......”北岭王搂着怀中的怜妃,正欲招人将那厨子请来,却见宫门口已然有一侍从在躬身等候。
“问陛下安,问怜妃娘娘安。”那身着锦衣的侍从毕恭毕敬的朝着北岭王与怜妃行了一礼。
“起来说话。”北岭王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谢陛下,御膳房龙御厨听闻娘娘回宫,特意制作了一席团圆家宴,让小的放入食盒温着,若是陛下与娘娘有意,小的便让人将那佳肴呈上来。”那侍从也是个机灵的,没有直接让人将美食送进伊舞阁,毕竟这怜妃娘娘才刚刚回宫,要是打搅到了陛下和娘娘的团聚便不妙了,好在他在怜妃娘娘宫里的交好给他通风报了信,这不刚巧赶上好时候。
“陛下,看来这新来的御厨倒是个有心人呢。”一旁的怜妃听罢,不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臣妾刚想尝尝他的手艺,他便给送到臣妾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