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昕甩开赵小童不断纠缠的手,比了比嘴形:“想都别想。”
要是有舞蹈细胞也就算了,裴一昕是真的零舞蹈天分,而且她不喜欢生人踏进她的安全距离,很不自在。
一阵推拉后,赵小童还是败下阵来,自己去了舞池。
就在裴一昕百聊赖地喝酒时,一个男人笑眯眯地坐到了她对面。
裴一昕抬眼看他,男人长相中规中矩,不算丑,但也不帅。
“美女,玩游戏输了,”男人笑着端起带来的酒杯,像是对眼前的尤物很满意,“可以赏脸一起喝一杯吗?”
这种游戏在酒吧很常见,没有男性同行的女生桌最容易成为目标,裴一昕淡漠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和男人碰杯。
“不是吧美女,都不给碰下杯的嘛,”那个男人嬉笑着,“怕我动手脚不成?”
喝了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裴一昕霎时没了耐心。
她一句话、一个目光都没再给他,把人晾在那,玩起了手机。
“来酒吧还玩什么手机啊,”男人瞄了一眼裴一昕的腿,靠近了一些,“过来跟我们一起喝点吧。”
裴一昕继续视。
“嘿,美女,跟你说话呢。”男人说着话,像是按捺不住般,把手伸向裴一昕的腿。
男人的一举一动,裴一昕其实都看在眼里,正当她准备反抗时,男人忽地向后仰了过去。
“不知道乱碰别人女朋友要被剁手吗?”
这声音裴一昕太熟悉了。
裴一昕看向猥琐男,他被人从身后扯住领子,不尴不尬地半仰着头,目光继续往上,动手的人是徐仁浩。
“妈的,”猥琐男觉得被误了好事,直接叫骂起来,“哪儿冒出来的傻逼。”
徐仁浩也火了,直接用蛮力把他拎了起来,猥琐男被动的从坐着变成了站着。
“滚不滚?”
被拎起来后,猥琐男才发现自己比徐仁浩矮了近一头,对方还有一身隔着衣服都能看到线条的腱子肉,立马识趣地示弱:“哥们儿,玩游戏啦,玩游戏,你们慢慢喝,我就不打扰了。”
徐仁浩意味深长地一笑,松开了猥琐男,随后伸出手,像是要接受和解。
猥琐男犹豫两秒,回握的同时惨叫起来。
只可惜声音完全埋没在了音乐下,人关心。
徐仁浩凑到猥琐男耳边说:“把手留下,就让你走。”
“好了,”裴一昕站起来拉住徐仁浩,“让他走吧。”
虽然很不甘心,但裴一昕发了话,徐仁浩还是听话地松了手。
猥琐男逃离现场后,徐仁浩坐到了裴一昕旁边,没好气地瞪着她。
裴一昕不明所以地回看他,一副“瞪我干吗”的表情。
“你们两个小姑娘来酒吧多危险啊,”徐仁浩终于憋不住了,“我都说了,等我有空再一起来。”
白天两人乖乖答应不会单独来的时候,徐仁浩就料到了,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多大了,还小姑娘?”裴一昕给徐仁浩倒了一杯酒,“来了就别唠叨了,喝酒吧。”
徐仁浩接过酒喝了一口,依然一脸不满:“没我在,还敢穿这么暴露?”
裴一昕扯了扯裙角,简短地回了四个字:“穿衣自由。”
好一个穿衣自由,徐仁浩悻悻地换了个话题:“发现你们最近很忽视我,怎么?要扔下我自立门派了?”
“不是你单方面忽视我们俩吗?”裴一昕没看他,眯着眼在舞池寻找赵小童的身影,“徐老板多忙啊。”
徐仁浩最近确实很忙,约画的人已经排到下月底,但他还是不赞同裴一昕的说法:“就不能等我休息时一起玩。”
裴一昕懒得再扯着嗓子聊天,选择了意念回复。
他一个自由职业者,三人中唯一可以自由支配休息时间的人,还怪她们不等他休息。
滑天下之大稽。
十多分钟后,赵小童似乎是跳累了,踩着高跟鞋婀娜地走了回来:“哟,这不是基圈天菜徐大画家,确定没走酒吧?”
徐仁浩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有来有回:“妖怪,住嘴。”
三个人久违的聚齐,没少聊,也没少喝,从酒吧出来时,天都快亮了。
裴一昕喝酒总会留有余地,不让自己彻底喝醉,这会儿她也只是有些头晕和恶心。
她左右手扯着的人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赵小童没度,徐仁浩太菜,三人喝酒当搬运工的必定是她。
送完两人,裴一昕也打车回了小区,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走向了一旁的便利店。
那点儿牛奶燕麦并没有发挥作用,她打算买点喝的安抚一下犯恶心的胃。
黎明的街道灰蒙蒙的,基本没什么人,除了环卫工人工作的声音,只剩下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嘎哒声,一步一步,慢悠悠的。
裴一昕距离门口还有几步时,里面的人推门而出。
发灰的头发,高挑的身形,一套同色系的运动装。
男人站在门口熟练地打开新烟,从中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裴一昕觉得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但这次的幻觉不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而是那个会在失眠夜真实出现的安眠神。
“白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