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妻,如何能这么一走了之?”
“你!”林熙气的心口都有些绞痛,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起来,“那男人长的和猪站起来了似的,还那么打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可我已经嫁给了他,都说嫁夫随夫……”
“随个狗屁啊!嫁了就不能改嫁啦?你若真想一辈子跟这么一坨烂泥,我也帮不了你。你这样不仅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孩子,还……还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方才忍痛给你那猪头夫君的一百两银子!”
她骂的兴起,眼见着女人沉默着低下了头去,又开始后悔方才送出去的银子。
“你、你既然还要回去,那就写个欠条,日后将我给你丈夫那一百两银子还回来!”
“不!”女人倏地抬起了头,眼神也变得坚毅了起来,“公子说的对,我不会再管他了,趁他现在还在赌坊,我立刻就回去收拾东西。公子,若还能再见,小女定做牛做马偿还——”
“你还是快些抓紧时间吧。”
林熙听不得肉麻的话语,率先转身,朝后头挥了挥手便走入了街道上。
身后又响起了那女子询问自己名字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应。
因为林熙认为,既然日后不会再见了,便也不必多此一举。
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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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钱庄的路上,林熙心情大好。
毕竟除去要还钱庄的一百两,给那壮汉的一百两,今天足足收获了八百两银子。
钱庄的掌柜果真是等她等到了子时,见她回来,长长地松了口气。林熙不仅还了银子,甚至还存了六百两到这钱庄内,成为了这里重量级别的客户。
她正喜滋滋揣着余下两百两银子走回府的路上,思忖如何花这笔钱,耳朵里却蓦然钻入了外界的喧哗声。
一抬头,自己竟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花楼面前。熙攘的门口两边围了些捂嘴看热闹的“热心市民”,她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大家的目光皆聚焦于门口的一辆马车上。
坐在前头驱车的小少年轻盈地跳下来,清秀的面孔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宫中和褚明允重逢的那夜,站在定北侯身边的小厮。
“侯爷请。”
小厮对着一处躬了躬腰,接着从马车另一侧便走出了个玄色衣袍的男子,身量高挑,面色冷峻,一出场就让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
俨然便是裴承那张脸。
他目不斜视地走在前头,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条斯理走进了花楼。
林熙倒吸了一口气,再次确定,此裴承绝对非彼裴承。
她认识的那个裴承不过是个少年,虽意气风发,但在情感之事上青涩比,绝不是个会逛花楼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