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青楼头牌中也有以舞姿见长的,只是对上这纱绫舞也都自愧弗如。
盏茶的功夫,阮宁儿怀里抱着琵琶一身梅红色衣裙款款走到台上。朵朵梅花含苞待放,几簇积雪压在枝头,素白与殷红相应,与寻常人白裙点缀红梅不同,这身反其道而行之的打扮倒是符合阮宁儿的气韵。
自阮宁儿出现,众人又安静下来。
有小厮在舞台中央将软凳放好就退下后,阮宁儿安坐,抬头看向四周后,低头行礼。
手指拨动间,仙乐再现。
一曲终了,所有人如同酣睡初醒,就有席间的姑娘叹息到,“我这琵琶如同白学了。”
戌时三刻,歌听过,舞看过,曲赏过,酒正酣。
阮宁儿去三楼向清风与明月两间雅间的宾客道谢,行至清风厅门口,正好韩王世子周宰出来,将将挡住了阮宁儿的视线,借着这个间隙,里边一行人走了出来。
“多谢诸位贵人赏脸,小女不胜感激。”阮宁儿说着行福礼,身前的周宰叠掌回礼。阮宁儿趁机抬头看去,前边几人只能看到背影,但周身贵气俱是不凡且与韩王世子同处一室,虽不知道是谁,想来也不难猜。
后边落后的几位,有一位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阮宁儿的眼睛。
阮宁儿半蹲的身子瞬间僵住,韩王世子回礼后转身叫着雅间里最后走出来的那位,没有注意到阮宁儿的异样。
“小白,我们也走了”
说着,一位衣着白衫,嘴角含笑仿佛春日阳光,眼中盛着星子如漫天银河的男子走出来,一身富贵清闲,优雅的如同天上谪仙,容颜虽如韩王世子好看,可那种温和良善没有被世间黑暗所侵染,让阮宁儿觉得自己这般温润的少年郎不似人间所有。
“阮姑娘,人,歌,舞,琴四绝,杨白能得所见,不胜荣幸。”那个白衫公子也是叠拳回礼。
“不,杨,杨公子过誉,宁儿不敢当。”
周宰拉过杨白,对着阮宁儿,“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杨小白。他也喜欢音律的,不过今天我们得走了,宁儿姑娘下回见。”
也不等阮宁儿回答,就半拖半拽的跟杨白一起下楼了。
阮宁儿接着去明月厅门外含笑道谢,也没有说要进去当面道谢之类的。等里边的人回话请阮姑娘自便后,阮宁儿便去二楼各个雅间外依次道谢。
最后回到一楼高台上,郑重的对着大堂内的所有宾客道谢,双眸含笑照顾到每一位。接着转身回到高台连着的纱窗门里。
门合上的刹那,阮宁儿气质一遍,眼中俱是冰冷,从满身风流的青楼女子到周身含霜的黑暗使者。
“我要知道,清风,明月的雅间里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