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个时辰后,悠然喝茶的白楚楚被骤然冲进来的襄氏吓了一跳。
襄氏形容狼狈,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凌乱不堪,甚至还衣衫不整。她满面惊恐地用双手急切地浑身挠,挠得胳膊上一条条红道子,一边咔咔挠还一边掉小黑虫子。
正要上前的白楚楚:“……”
白楚楚惊呼一声。
“奶娘?你这是怎么了?!”
襄氏一边挠,一边扑通一声跪下:“小姐!王爷!救救奴婢……奴婢也被蛊咬了!”
她的身上脸上被不知名的虫子咬的通红起小包,奇痒难耐,还火辣辣地疼!痛痒得襄氏呲牙咧嘴,倒吸冷气,气得直哆嗦。
太嚣张了……
简直嚣张至极!!!
“王爷,您跟小姐,以及奴婢都被咬了……背后主使定是恨极了被咬之人!可是奴婢跟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得罪谁呢?”她疯狂暗示。
同时恨他们三个的,不就是温瑾么!
温瑾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丝毫没有避讳之意,当着她的面就下蛊!!!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蛊啊……
也不知她从哪儿学到的妖术!
可是襄氏没想到,萧北寒脸色虽然阴沉,却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那般勃然大怒,立即让人前往冷院。
“知道了。”萧北寒摆了摆手,让襄氏下去休息,安排府医诊治。
襄氏更疑惑了。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来早在她刚离开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遇袭了。
还不止一个。
是一大堆。
襄氏目瞪口呆地望着一屋子跟她同样满身红疹、躺在床上倒吸冷气地“哎呦”的下人们,以及穿梭在他们中间忙着上药的府医:“……”
温瑾这是疯了么??!
温瑾没疯。
桑妤疯了。
她放虫发疯,嘎嘎乱杀,逮谁咬谁,将那些欺负过原主的恶仆咬了个遍。
听着王府里惊慌失措的尖叫痛呼,桑妤身心舒畅。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正常。
王府人心惶惶,都怕下一个被咬的是自己,人再关注冷院。神清气爽的桑妤悄声息地踏着夜色,如鬼魅一般绕过侍卫仆从,离开了王府。
“给你的母蛊发误的位置,假装我在王府……对,就是这样,我很快就回去了。”桑妤对体内被下给原主的蛊一边散发着威压,一边低声夸赞:“真是个乖孩子,真棒!”
发疯完毕。
干饭去了!
不过偶尔恐吓一下,隐瞒她的行踪这样“关紧要”的小事还可以。可万一掌握着母蛊的人下达杀她的命令……
那就有点棘手了呢。
还是得尽快解蛊。
……被这么弱的小东西桎梏住,简直是奇耻大辱!
*
既然已经出了门,桑妤先去买了些练蛊必备的毒。
中原现在兴起练蛊热潮,卖练蛊必需品的店铺有很多,但价格极贵。不过好在温家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原主的嫁妆十分丰厚。
除了一些必需品,桑妤还遇到了一只极其漂亮的小银镯子。
那银镯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摆在一堆金灿灿绿油油的黄金碧玉首饰堆里十分不起眼。
但大概是源自苗疆人刻在骨子里的对银饰的偏爱,桑妤立即就被吸引住了。而且那银镯是镂空的,雕着一只只小银蝶与不知名的漂亮小花。其中一只伏在银花上的小银蝶背对着另一朵花,中间有一个小指头宽的空隙。
正好可以将她的新宠放进去。
买完这些,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少女这才挑了个小摊吃饭。
大病初愈,桑妤胃口极好。
中原的口味跟苗疆的不太一样,桑妤颇为喜欢,意犹未尽地吃阳春面,她又要了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