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车开到距离我家门口两三百米处被村里的小伙儿拦了下来。
这种闹婚的场景,我在以前吃席的时候带着柳勇也玩过,现在倒是轮到自己了,我的笑容有些苦涩。
“老哥,看你表现了。”
柳勇一脸坏笑,这小子等会儿把车停下肯定也要来闹。
我和新娘子都被闹婚的小青年们拽下车后,柳勇就把婚车开走了,如果剐蹭到就不好了。
车队紧跟着婚车绕过人群去停车了,而我则被闹婚的人威胁着抱起新娘子一步步向家里走去。
其实背着会比较轻松,而且新娘子好像也挺害羞不想让我抱,但是闹婚的人不允许。
而且如果新娘子不配合,各种皮带就会招呼在我身上。
这种活动本来是为新婚增添一份喜气,谁能想到变成现在的样子,虽然许多人下手都有轻重,但是不乏有一些心黑下黑手的。
“啪!”
嘶溜,突然一声脆响,我倒吸一口凉气,新娘子距离我最近听到我被打也心软了配合着被我抱起来。
农村娃,经常在家里干活,身体素质不弱,所以我抱起新娘子就小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跑了三四十米。
就算我们很配合,还是会有人不停地用皮带抽我,若是平常我踏马已经抡起拳头招呼上了,但是今天大婚,就忍了下来。
“卧槽,谁踏马下这么重手,老子废了你信不信。”
我虽然不说话,但是柳勇却忍不下去了,冲着人群大骂,本来熙熙攘攘的闹婚团队一下子安静下来。
“算了,咱们回去吧,老爹还等着呢。”
好在柳勇骂了几句,在那之后就很少有人下重手。
不过这么一闹,我却是将先前发生的诡异事情抛却脑后。
两百多米,我中间休息了两三次,终于把新娘子抱回了家里,我妈和我妹根本没有理会我急忙把新娘子迎进了婚房。
最累的是我好不好!
我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新娘子出现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里的大妈、婶婶、我的姑姑、阿姨……都跑去婚房看新娘,根本没有人在意新郎会怎么样。
“老哥,结婚太可怕了!”
柳勇给我递了一瓶水,我看着他苦笑。
“以后你也有一遭,等着吧!”
柳勇和我没聊多久就被拉去准备吃席的事情了,乱七八糟忙碌了一天,送走父亲的朋友和家里的亲戚,家里这才安静了许多。
本来是有许多人要晚上闹婚房的但是被老爹阻止了,我眼泪都快感动地流出来了,如果闹婚房,我感觉自己可能会被打死。
晚上,进婚房前,柳勇这个小兔崽子冲着我各种坏笑,我没有理会,因为我不会动云晓落。
婚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气氛也特别暧昧。
虽然是我结婚,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婚房,婚房里的家具都是新的,茶几、冰箱,就连床都是母亲找的木匠近几天新做的,父母对于这场婚礼很重视,越是这样,我就越愧疚。
我小心翼翼揭开红盖头,对于云晓落长什么样子我还是很期待的。
红盖头之下,一个画着浓妆的纸人冲着我笑,纸人关节碰撞的响声一遍又一遍冲击着我的大脑,纸人竟然在起身向我吻来,那场景要多诡异又多诡异,
草!
我一个趔趄向后倒去,额头吃痛后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厚衬衫又被冷汗浸湿了。
竟然是在做梦,昏黄的暮光照进窗户,我眯着眼从茶几上爬起来,原来是撞在了茶几上。
就算醒来,梦中诡异的场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尤其是在那极其真实的婚房之中的纸人冲击着我的大脑久久不能平息。
在梦中,我甚至会觉得对不起二老的辛苦,梦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这么多?
我走出门去,亲朋好友零零散散走了许多,老爹刚刚忙完在吃饭,我看了看手机,快要到揭盖头的时候了。
“老爹,可不可以不揭盖头啊?”
不等我说完,老爹抄起做大锅饭的大铁勺就要抽我,幸亏我跑得快。
“你不揭红盖头老子打断你的腿!”
我力地坐在沙发上,有种莫名其妙地直觉,老爹知道我经历过的事情。
这种直觉很强烈,这也成了我后来敢走进婚房的心理依靠,毕竟老爹不可能会害我。
走进婚房,婚房的布置和梦中一模一样,我告诉自己正常,毕竟梦中的场景是自己的记忆,一模一样也是正常的。
可是,踏马的,我从没有进过婚房啊!
老妈对于这场婚礼很重视,她怕我弄脏婚房,就只让我在窗户看,婚房里好多家具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运进去的。
我的呼吸瞬间急切起来,步子也有些恍惚,婚礼我一定要进行下去,但是这件事情未免太诡异了一点。
我没有去揭盖头,而是坐在了最近的沙发上,
“你好?”
我弱弱地问道,如果说话了,那就不是纸人,我就可以放心地揭盖头。
“你好。”
说话了,我确定这句话是从红盖头下传出来的,因为梦的原因,我看见红盖头本能地不想接近。
不过婚礼必须进行下去,论是对二老期待的回应还是对云晓落的尊重。
我调整呼吸,大步流星跨至婚床跟前,迅速将红盖头扯了下来,然后连连后退躲在沙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