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堡内,堡主樊雅早先失去了丈夫,独自带着儿子守着坞堡,她并不想南迁,因为一旦去了江南,她跟儿子就是流民!
她宁愿死在这里,陪着丈夫。
这天,樊雅正在堡内会见汉赵国将军石勒的亲信,张涛。
张涛见识到堡内碉楼林立,密不透风,拍手称赞:“夫人这坞堡修的确实精妙绝伦,难以攻入,至少可守个三五年!”
樊雅根本没兴致搭理他,连眼皮都不抬,自顾自的喝了口茶道:“不知石勒带来了什么消息?”
张涛听到樊雅直呼石勒大名,瞬间就脸色铁青,言辞严厉道:“夫人,你该称呼石将军!”
“若是刚才的言语被将军听到,必一天内全力攻破你这烂房屋!活烹了你!”
张涛顿时一甩衣袖,便两手背后,面天井而立。
“这话若是放在前两年,我该信一下。如今…”
“如今又怎样?我汉赵国依然是当今最强大的国家!”张涛气势汹汹的回头怼了一句。
“哼。我一介女流,本不想泼你冷水,但若你自讨没趣,我便要点醒你下。”樊雅自然站了起来,也走到天井处,望了望。
“如今南方政局稍安,北伐义军骁勇善战,连夺豫、兖两州,民心向齐,大一统呼声甚高。而你所谓的汉赵国不仅刘曜能,更是四处树敌,被鲜卑、铁弗、成汉、晋朝皇室四面夹击,岂有数年可存?”
樊雅夫人面色从容,心里却是紧张异常,双手都在微颤。她说这番话也是故意激怒张涛,想知道合谈的底牌。
张涛听后,心情逐渐平复,脸色也恢复如初,笑了笑:“原来夫人是在等待义军北伐胜利!”
“你可真是痴心妄想!北伐究竟能持续多久,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们!”
张涛说完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一名护卫送他离开。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樊雅夫人倒是听糊涂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故弄玄虚。
“娘!”一位四岁的小孩哭喊着跑了出来,撞在了樊雅的腿上。
“闵儿乖!娘没事。”樊雅弯腰伸手抱起了儿子,不断亲吻着。
入夜,樊家堡外三十里。
张涛带着两名仆从快马急往回赶,他刚才在谈话间隙,已经在心中画下了整个樊家堡内部地图,有了此图,石勒大人就能轻易攻破此地!
“啊!”只听一道惨叫声,两名随从便被两支急速而来的飞羽箭射穿头部,当场毙命!
张涛稳住了马,向漆黑的四周张望。
黑夜中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在火光的围簇下,一精壮男子骑马出现,正是祖狄!
他顺势拔出夺魄剑,剑锋直指张涛,威严吓道:
“汝堂堂华夏晋室男儿,岂能为羌羯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