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华看着表妹，发现她变了，不像舅舅舅娘表哥说话，不入耳，遭人厌，嘴还甜呢！他爱听。

更何况，人长漂亮了，身材还好了，越看越顺眼。

他说着起身要走，外公外婆送他到院墙外的李子树下。

表妹走到他跟前小声说：表哥，你别怪我爹妈，他们有难处，目的是为了我哥。你想，我哥三十多岁了，再不结婚，没有人上门来提亲了。爹妈也急，家里只有一棵独苗，他没有结婚，下辈人就绝种了。

柴华说：我不怪他们。我得感谢他们。欠你们家的钱，我得还，哪怕我去讨。何况，你们家有急事，不要因为钱，更不能因为我，毁了表哥的婚事，将来成为千古罪人。

柴华说着便走了。

他急冲冲地跑回家，院子里坐了一大堆人，都是村委会的人，刘长贵也在。

刘长贵看见柴华回来，冲着他，问：柴华，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柴华若其事地问：咋个了？

刘长贵说：你是不是砍了你家里的树！

柴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神经病！我砍我家的树晚上去砍啊？白天不能砍啊？

刘长贵气汹汹地说：你莫骂我！我晓得你对我有意见，可是我也是当爹的人，我不想让我女儿喜欢一个穷光蛋。嫁给你，将来她吃啥，穿啥？——今天这事，我们不能添加任何个人情感到里面。我以村主任的身份在和你说话。你家里的树被人砍了，其他人不敢做这事，只有你敢做这事！

柴华说：说话要有根据，你说我砍了，证据拿出来。我家里哪儿有树？——莫血口喷人！你莫要以为自己是村主任了不起。我跟你说，你那村主任请我当，我也不稀罕——算啥子东西？一天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因为刘敏是我同学，我早对你不客气了！

刘长贵听了柴华骂他，气得发疯了似的，骂：你这兔崽子！老子要去镇政府告你，要你坐牢！

柴华理直气壮地说：我没偷，我没抢。你可以去告！刘长贵，你记住你的所作所为。老子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怕人，只有人尊敬人。你敢拿脑壳玩耍，老子陪你一家人耍。你那主任算个逑，老子要你当，你就得当，不要你当，你得给老子滚蛋。

刘长贵遭柴华骂得一愣一愣的。

柴华朝一群人瞪了一眼，然后钻进了厨房找东西吃。

他饿了，揭开锅盖见着老妈煮的稀饭，舀了几勺在碗里，呼噜呼噜地刨了几口。

他端着碗走到院子里，老妈忙拉着他，哇啊哇啊地叫，希望他给村委会的人道歉。

刘长贵见着他出来了，声音放低了，说：柴华，我们今天是来说道理的。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问一问你，你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柴华瞪了他几眼，怪怪地笑了两声，说：刘长贵，你莫以为当个村主任，就自以为是。你想一想，你做那些龌龊的事在我手里捏着呢，要是你惹我发火了，我把你那些丑事全说出去，你当不了村主任外，还得在牢子里待几年。

刘长贵听了柴华话，脸一下子青了，顿时不晓得说啥，隔了半天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村委会的几个人说：算了！我们走了！他这种人还是大学生，说话和我们农民差不多，一点素质没有。

柴华嘴里包着稀饭，说：你说话有素质，做事有素质，骂人骂到祖宗十八代，做事了不得，经常跑到人家床上睡觉。

柴华看着刘长贵那龌龊样，恨不得把他的嘴角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