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或者说，你确定你身边的人真的是人吗？

又或者说，你确定你身边的每一个认识的人，真的是你认识的人吗？

相信我，当你感觉有窥视感的时候，或者感觉浑身不舒服的时候，一定哪里都不要去，包着被子睡觉。

……

风雪漫天。

一个双腿僵硬的人行走在孤山之中。

准确来说，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仿若只是一具包着人皮的骷髅。

像极了皮影戏中用藤条编织的人物。

在她干瘪的怀里抱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婴儿，婴儿的肚脐上还有一根脐带，直直连着她的下体。

风一吹，她布满尸斑的脸皮便簌簌的往下掉。

此人浑身上下，寸丝不挂。女人该有的东西在她身上却没有一个。

她的眼球，浑浊，空洞，死寂，如同一汪死水。

孤山鸟飞绝。北风扬雪。

她身后的脚印迅速被风雪覆盖。

在一处大榆树前她茫然的停住脚步，将婴儿放置在雪地上，那根脐带随之而断。

雪越下越大，她又起身将婴儿抱在怀里，已经没了体温的她，本能的想着用自己的体温为婴儿取暖。

婴儿的啼哭声已经逐渐虚弱，恍若随时会死去一般。

这时，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蹦蹦跳跳上山，然后，她隐匿在黑暗中看着婴儿被那个女人抱走。

女人一直站在风雪中，直到婴儿远去。

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却凭靠母亲的本能，硬生生将婴儿送了出去。

……

莺飞草长四月天。

河畔镇街道，车水马龙，人行攘攘，一片宁静祥和。

“左右，你个狗日的，你给额站住。”

突然，一道持着西北方言，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学校大门传出。

紧接着，一个跑丢了一只鞋子，扎着小辫子穿着开裆裤的孩童从校门一跃而出。

随之，一个头顶着西瓜皮的老者拿着戒尺气喘吁吁的追逐而来。

“孔老汗，你狗咬吕洞宾，老子好心好意给你做了一顶帽子，你不感谢老子就算咧，居然还要打额咧！”

左右边跑边扭头喊道。

孙老头这时听见声音，从药馆门缝里探出头来，看着头顶西瓜皮的孔老头噗嗤一笑：“孔老汉，年纪一大把咧还气哄哄的跑撒啊！”

然后转头又看见在孔老头前面狼狈鼠窜的左右，顿时明了，对着孔老头揶揄道。

“你那瓜怂学生又惹你咧？”

孔老头顿时止住脚步，一手扶着腰杆，一手扶着孙老头药铺的柱子，大口喘气说道。

“这个狗日的，在教室门顶上放了个西瓜皮，额一推门，瓜皮正好掉在了额头上。差点把额砸死。额今天不将他的屁股打开花，额就不姓孔。”

孙老头闻言，特意看了一眼孔老头的头顶，哈哈大笑道，“你还别说，你这地中海佩这样一顶帽子，美滴很！”

孔老头撇了撇嘴，见孙老头幸灾乐祸，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呲个大牙笑个屁咧，你昨天熬的那一锅安神汤，被那狗日的偷偷地撒了一泡尿，滋滋，我看你喝得那个美哟。”

孔老头故意吧唧了两下嘴巴，接着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