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喝就喝咧,也么人知道不是。可气的是那个臭小子还到处宣传,说你老人家脾胃虚,根本不需要补脑安神。喝点他的童子尿,比神仙水还要好咧。”
孙老头听闻,猛的一怔,龇牙咧嘴跺了跺脚,气的吹胡子瞪眼。难怪昨天的安神补脑液里一股子尿骚味,他还以为是药量没有控制好,现在想来,就是那个臭小子捣的鬼疑了。
孙老头气急败坏,一把抓起门前的笤帚,拍了拍孔老头的肩膀说道,“孔老汉,你先到屋里喝口茶,让额来打这个臭小子。”
说着,孙老头健步如飞,朝着孩童追去。
“孙老汉,你莫听孔老头瞎说,他是嫉妒咱爷俩的忘年交,挑拨离间,好让咱爷俩自相残杀。”
左右边跑边回头,朝着紧追不舍的孙老头喊道。
“挑拨离间你大爷,额说昨天熬药时,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原来是给额么憋好屁。”
孙老头童颜鹤发,此时却铁青着脸,跑起路来虎虎生风。
“左右,回家吃饭哦。”
就在此时,一道分贝极高,带着浓浓川蜀味的声音响彻在街角。声音虽大却不刺耳,甚至有些动听。
刚才跑的飞快的左右猛的一个趔趄止住身形,奈的摇了摇头,耷拉着脸又折身往回跑。心里嘀咕道。
完犊子咧,王清浅饭熟的可真不是时候。
左右看着紧追不舍的孔老头与孙老头,只能苦巴巴的耷拉着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二位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弟个面子。”说着,左右主动撅起屁股嘟囔着嘴道。
“打的时候轻点。”
孔老头与孙老头相视一笑,人手一边拽着左右的胳膊,会心一笑道。
“咋不跑咧!
左右苦巴巴的拉着脸:“王清浅喊额回家吃饭咧!”
孙老头与孔老头一人一边,满脸慈爱的轻轻地拍了一下左右的屁股道:“以后再淘气不?”
被打的左右连连摇头,做了个鬼脸,又风风火火的朝着家里跑去。
街上围观众人看着此番景象,温馨一笑。
左右在河畔镇,是出了名的淘气,在场之人,家里皆被他嚯嚯过。
比如此时拍手叫好最凶的二流子,他家盼星星盼月亮有了个心疼闺女,家里人都视若珍宝。但是只要左右去了他家里,保准让他的胖闺女鼻青脸肿,哭嚎一整天。
再比如王婆,家里养了几只老母鸡,整日精心喂养,盼着让老母鸡下几个鸡蛋,好让她外出求学的孙子补补脑子。谁知,有一段时间,几只老母鸡愣是连个屁都没有。
王婆不信邪,天底下哪有母鸡不下蛋的道理。整日整夜便拿着手电筒,守在老母鸡身边,等着老母鸡下蛋。这一等,便等来了贼眉鼠眼的左右,掏了鸡蛋便往外跑。
左右在河畔镇,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王清浅。
王清浅在河畔镇,人称王先生。
河畔镇有三位先生。
先生这个称呼,对于河畔镇方圆百里的人来说,相当于道教的量天尊,佛教的阿弥陀佛,可谓神圣敬畏之称。
第一位先生是镇里一直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的孔先生。
正是之前被左右捉弄戴了西瓜皮的孔老头。
孔先生自幼学习四书五经,后又出门负笈求学,才高八斗学成时,放弃了高官厚禄,毅然决然来了河畔镇,做了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开了一家不以赚钱为目的的私塾。
后来,私塾变成了学堂,再后来,变成了学校。
孔先生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从翩翩少年变成一个耄耋耄耋老者依然坚守在三尺讲台上。从他手里走出的学生不计其数,可谓桃李遍天下。
第二位,是一直以“行医一时,鞠躬一生,不求闻达,但求利人”的孙先生。
亦是之前被左右在补脑安神汤中撒了尿的孙老头。
他是一位赤脚郎中。在镇里开了一家药堂。他的药堂门上有一副对联,上书“宁愿架上药生尘,不愿人间有病痛。横联人间喜乐。”
孙先生年轻时,背着个药箱,十里八乡的跑。方圆百里的人几乎都吃过他的药。
他医术精湛,往往药到病除。治病也不为利,开的药堂,经常入不敷出。
第三位先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姓王名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