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用掌心托住她的后颈,“抱歉,盈盈。”
楚盈盈的胳膊被迫攀上沈西的肩头,就着这个跪着的姿势,脖子紧绷的仰起,皮肤呈现出花蕊般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粉红。
沈西嗓音暗哑,“你是我的彼岸花,谁也不能抢走,知道吗?”
楚盈盈对鬼域所见的一切还没完全接受,就先被迫接受沈西急不可耐的灌输:“听着,盈盈。”
楚盈盈呼吸很喘,沈西更甚。
“沈君和沈宴都想抢走你,以前我将你的存在瞒的很好,但你一天天长大,已经彻底瞒不过他们,你也终究要去履行你的使命。”,沈西眼底阴鸷,“我曾不以为然,认为你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宿命,我就能将你带回这里,继续你忧虑的生活,但我了,对不起...盈盈。”
楚盈盈刚才就够迷茫了,现在被沈西这么一说,迷茫升至顶峰。
不是她疯了,就是沈西疯了。
什么宿命?
什么隐瞒?
“沈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盈盈挫败道。
偌大的卧室内,窗帘是岩浆般的血红,床幔是近乎透明的白。女孩身陷其中不得逃脱,被一袭黑衣的男人捏住下巴肆意品尝。
沈西眉眼间染上痛色,“因为你,可以轻易满足他们贪婪的欲念。”
“...我?”,楚盈盈想起来自己和贝蒂听墙角时被科普的内容,她问到了重点:“是要和你...爸爸......结婚?”
沈西端详着面前这张被眼睛纱布覆盖住一半的辜小脸,不由得欣慰,还好他伤了她的眼睛。
虽然刚才在鬼域时楚盈盈恢复视力,但眼角的伤痕犹如清澈的水中滴入一点黑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楚盈盈浑然天长的绝色。
沈西都不敢去假设,假设他们刚才就见到了楚盈盈的全貌,会不会在宿命的催动下立刻疯狂?会不会根本等不到彼岸军冲破封印就要开始战争?
沈西用手拭去楚盈盈唇角的晶莹痕迹,“贝蒂告诉你的?”
楚盈盈觉得沈西亲完了,就想试探性地撤出他怀中,但刚一动,就被立刻抓回去,她只好作罢。
“是贝蒂说的,而且在我们偷偷跑掉的时候,她还见缝插针地说了一些其他……规则。”,楚盈盈斟酌着用词。
规则,比如彼岸花的用途,也可被理解为沈西口中的使命;再比如花姬与普通彼岸花的区别,在鬼域的地位,一些历史背景;包括沈西的身份……
信息量太大了。
楚盈盈到现在都没消化干净。
“总之,我不想被结婚。”,楚盈盈坚定道。
沈西:“为什么不想?”
“我不喜欢被支配。”,楚盈盈心里如擂鼓,她知道这话会令沈西不高兴,但再一想,反正已经被关在这里两个多月,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沈西……”,楚盈盈说:“我要是和鬼王…也就是你父亲结、婚的话。”
她顿了顿,“你……”,就得把我叫妈了。
空气静止了,落针可闻。
楚盈盈表达的很隐晦,她相信沈西听懂了。
而沈西未发一语。
楚盈盈以为他在克制怒火,但实际上沈西在笑,声的笑意从眼底流淌。
楚盈盈或许是为了壮胆,所以话变得比平时多,“你们似乎都带着某种目的,想利用我,借助我,支配我。”
“这让我很不舒服。”,楚盈盈咬了咬唇瓣,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如果我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我就……”
沈西终于声音很轻的开口,像是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而感到苦恼的大人,他问道:“盈盈就要如何呢?”
楚盈盈闷声抗争:“我反正不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结婚!”
“如果我有魔法,也不给你们用。”,楚盈盈决绝地说完,也不等沈西回话,就在心里继续幻想:
把你们都通通杀掉,然后跟爷爷奶奶在小森林里重新开放露营地,在这养老;
把沈西关进小黑屋,把沈西的眼睛蒙住,沈西想去哪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必须全部跟自己汇报审批后才行......
沈西瞧着楚盈盈脸上此刻娇憨中透着点意犹未尽的小表情,心头软的不像样,
“那盈盈记好今天的承诺,不论是沈君亦或沈宴,都与你关,你只是人间的楚盈盈;你将有权拒绝一切违逆你个人意愿的要求,不要心软,不要被谎言蒙骗,这整个世界,你只需要维护自己的心愿。”
楚盈盈的腹诽被沈西说的话中止,她愣了下。
“那你呢?”,楚盈盈茫然地、试探道:“能拒绝你……吗?”
沈西眷恋的望着楚盈盈,喉咙里溢出低笑:“可以试试看。”
小花姬,你才是那个……握着支配权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