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楚盈盈就完全失去力气般瘫软,她不知道自己输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头不痛了,但关于梦境的记忆也没了。
她硬生生是被逼出了一身冷汗,向沈西投去歉意,向贝蒂投去伤怀:
“我刚刚只是在回忆一个梦而已,可是有一股形的力量在阻挠我,我越努力,就遗忘的越快……”,楚盈盈很难过,更难过的却是根本不知道令自己难过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上一秒她还在蠢蠢欲动的调侃沈西是不是人,下一秒就被难以言喻的头痛席卷。
贝蒂扑向楚盈盈,用手小心翼翼的接住了在花姬身上迷路的小花泪,然后复杂地看向沈西。
“那个,小花姬,那我可以理解为你让我刀了他,并不是现在刀了他...吧?”,贝蒂非常怂地说:“小花姬,你只是在噩梦里命令我了对吧?”
楚盈盈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贝蒂连忙确认,“花姬,你得给我个准确的答复,虽然我根本没能力执行你的命令,但只要是你的命令,我是不能违抗的。”
楚盈盈:“?”
贝蒂捂着嘴悲壮的点点头。
楚盈盈忽然有点不敢去直视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记得刚才沈西就说过:自己在梦里要杀他。
贝蒂以为尊贵的鬼王之子至少会发怒,却没想到他比预料中平静很多。
她们法从男人的表情中窥见半分喜怒,他可语调极尽温柔,似笑非笑地问:“盈盈,想杀我?”
楚盈盈目光闪躲,贝蒂眼神乱飘,两人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对不起……”,楚盈盈卑微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情境现在一点都拼凑不起来,就好像根本没做过这个梦,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也根本就像是在平白故发疯一样......对不起。”
楚盈盈怕沈西。
怕到骨子里。
自从被关在这里,对沈西的恐惧感就日复一日;自从那次被迫触摸冰凉嶙峋的蛇身,楚盈盈就对沈西有了PTSD一般的警觉。
一旦沈西生气,楚盈盈就觉得窒息。
但可憎的是,沈西永远是一副慢条斯理、优雅矜持的状态,楚盈盈的所有反抗都显得格外不懂事。
后来楚盈盈学聪明了,凡事先道歉,“对不起”三个字特别管用,不论沈西被自己惹怒到什么地步,只要轻轻认个,沈西就没辙。
百试不爽。
只不过今天似乎......
只见沈西对着楚盈盈,缓缓地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掌心不疾不徐的下压,贝蒂的身影瞬间被卷进黑雾中,“花---”
那个“姬”字,楚盈盈只得在惊愕中看见贝蒂流逝的口型,彼岸军统领的身影瞬间原地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楚盈盈产出的微型花泪。
卧室里再度安静。
沈西失望地说:“本以为召唤她能帮助你减轻痛苦,或者说,她作为你的同族,至少能解释出你刚才为何突如其来感到不适,但我高估她了。”
沈西越冷静,楚盈盈越心虚。
“盈盈,你怎么不看着我?”,沈西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刚才那滴血泪就是从这个位置留出的。
血泪转瞬间就能变成了彼岸花的形状,如果沈西猜测的没,应该是楚盈盈去鬼域的时候吸收了精气,这意味着花姬的未知能力似乎在慢慢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