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碧凰及一众女子皆目露震撼,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碧凰姑娘,此横卷是由受过医馆恩惠的百姓,联名奏请朝廷所制。”
“以感激诸位悲悯之大恩。”李辰安出言解释。
碧凰及众女子泣不成声,纷纷拜下。
“吾等愧领,若三殿下之教诲,吾等亦所为。”
“诸位言重了。”李辰安颔首,暗含几分得意道:
“方兄收!”
“好,颜出来帮忙!”方多病高喝一声。
屋檐间,涌现以颜为首的一众六扇门骨干,及各派新晋掌门。
众人齐力,仅是片刻,便将横卷挂于同福酒楼顶端。
“吾等拜见太子殿下。”
从空中跃下,颜等人立马向太子躬身行礼。
它,毕竟是在朝廷讨饭吃,总要懂些礼数。
“诸君客气,往后江湖跟六扇门还需仰仗诸位。”
太子亦是很客气的颔首回应。
江湖人士虽桀骜不驯,却注重颜面,客气些,会更利于掌控。
懒得看双方言语间的弯弯绕绕,李辰安略有些嫌弃道:
“皇兄,不若你先跟昀春他们进去?”
“怎么?这便烦皇兄了?”太子略显委屈的反问。
李辰安:“……”
他都多余问,一把搂过方多病,在他耳边低声道:
“李莲花人呢?还有佛彼白石,怎的一个人都不见?”
“他们…这会儿…”
方多病欲言又止,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道:
“他们应该是打起来了吧!”
“啊?!”
李辰安愣住,双目瞪圆,不禁有点懵。
打起来了?不是,佛彼白石跟李相夷打什么啊?
“简直胡闹,他们现在何…”
“轰~”远处,忽的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楼台阁宇,六道身影一闪而过。
“李相夷,你给我站住,你跑什么?”
“还有你们四个,找死吗?”
实在不堪其扰,笛飞声回首怒斥,狠狠一掌拍出。
“轰!”强劲的掌力四溢。
佛彼白石四人脸色一变,纷纷后退,以气御之,且怒斥道:
“笛飞声,你放肆!”
“朝廷对虽对金鸳盟既往不咎,却也不能让你胡作非为。”
“于闹市中肆意出手,你可考虑过下方百姓?”
“哼~百姓?尔等果真虚伪,张口便是欲加之罪。”
笛飞声冷笑一声,回首相望,森冷道:
“吾在说一遍,吾跟李相夷乃是私怨,若在插手,定斩!”
“那便来啊!”
云彼丘不甘示弱,嘶吼道:
“门主方才祛毒,功力尚未恢复,纵是答应与你比武。”
“你笛飞声岂不又是胜之不武?”
我凸(艹皿艹)!
李辰安目瞪口呆,恨不能冲上去给云彼丘两耳光。
好家伙!真就是傻话都敢说呗?!找死吗?
“哈哈哈,胜之不武?”
笛飞声忽的大笑起来,目中杀意涌现,冰冷道:
“尔等蝼蚁也敢置喙本尊?给我死!”
刀光乍现,寒芒闪烁,笛飞声持刀便斩。
“笛盟主,且慢!”
天地间,忽的响起三道劝阻声。
李相夷长叹一口气,婆娑步发动,瞬间行至笛飞声身旁,按住长刀,奈道:
“阿飞…不,老笛啊,非是我不跟你比。”
“实则此番历经生死,吾之扬州慢更进一层,相反你的悲风白杨还停留在第七层。”
“你看不起我?”笛飞声愣住,勃然大怒。
“非也!”
李相夷气急,直接打了他一巴掌,咬牙道:
“我是想等你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后,再与你公平一战。”
“毕竟你苦等十年之久,吾总不好敷衍。”
“此话当真?”笛飞声反问,总觉得李相夷是在忽悠他。
“必真疑!”
李相夷颔首,还一把拽过凑近的李辰安。
“有三殿下作保,我总不会骗你的。”
“对啊!”
李辰安壮着胆气应承一句,凑近,低声道:
“我的笛盟主啊,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改日再打?”
“我皇兄他们可都在下面看着呢!”
“再说了,就算不突破,也得先把痋虫解了啊。”
笛飞声目光一凝,思索片刻,颔首道:
“也罢!改日再战。”
“你呢?你又拦着我做什么?”
将目光转向颜,笛飞声有些不解。
“自是替尊上解忧。”
颜一脸愤恨,怒气冲冲的盯着佛彼白石四人,厉声道:
“百川院这些余孽,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是欺吾金鸳盟人?今日,吾必将他们斩杀于此。”
“奥~”笛飞声颔首,目光示意道:“去啊,本尊看着。”
“是!”
颜抱拳行礼,面露凶狠,怎料走了没两步,回首道:
“那个尊上,你都不拦我一下吗?”
“本尊为何要拦?”
笛飞声冷笑一声,没好气道:
“武林中盛传,说金鸳盟颜将担任六扇门统领。”
“而副统领跟两位提督,却是昔日死对头,百川院的佛彼白石。”
“此等趣事,江湖中人不知,人不晓。”
“怎么?你当本尊耳聋啊?!”
三两句话,阴阳怪气,饱含嘲讽。
颜老脸一红,怯声道:“尊上,原来您都知道了啊!”
笛飞声直接懒得搭理,纵身离开。
李相夷微叹一口气,向佛彼白石严肃道:
“昔日往事,吾不愿再提,亦不再是四顾门门主。”
“诸位若想把酒言欢,吾自盛情欢迎,可若在提及旧事,休怪吾不讲情面。”
李相夷衣袖一挥,催动婆娑步,三两步便追上笛飞声,一把搂住他肩膀,笑道:
“阿飞啊,听闻同福酒楼的酒水乃是一绝,你我共饮几杯?”
“同你?”笛飞声愣住,意外中夹杂些感动。
“阿飞,你嫌弃老狐狸不够格,那在加上本公子呢?”
方多病忽的凑近,插话进来。
“甚好!”笛飞声颔首。
三人炫耀般的瞧了李辰安一眼,便往同福酒楼中走去。
李辰安:“???”
在晚风略显凌乱,不是,啥意思?孤立我呗!
“皇弟啊!啧…哎…”
太子凑近,是摇头晃脑,是欲言又止,眼底笑意多的都快溢出来了。
就差直接安慰说,皇弟啊别伤心,快来给皇兄抱抱。
“幼稚!”
一眼看穿皇兄的想法,李辰安做了个鬼脸,快步离开。
“嗖~”
忽的破空声炸响,一根箭矢凌空而止,直逼太子后心。
“皇兄小心!”
李辰安大惊失色,几道气劲脱手而出。
太子半分慌乱,微微侧身,指尖轻轻一弹。
“叮~”金铁交戈声炸响。
那根威势逼人的箭矢,竟硬生生被太子止在空中。
“皇弟,是有人送信。”
取箭矢尾部取下一封信,太子向李辰安招了招手。
“咕咚~”
默默吞咽一口口水,李辰安仿佛见鬼一般,目露震撼,磕巴道:
“皇…皇兄,你竟然会武功?!”
“会啊!”太子颔首,略有些幽怨道:
“谁让孤的皇弟是名震江湖的三殿下呢!”
“孤若是不学些武功,岂不是给皇弟你丢人?”
伸出手在李辰安额头上敲了一下,太子随手把信拆开,略微一览,差点笑出声来。
“皇兄,怎么了?”
“皇弟一观便知。”
实难忍心中笑意,太子索性不看,朝杨昀春招了招手。
“殿下。”
“昀春啊,通知监察司,彻查皇城内外,不能漏过任何一人。”
“是!”杨昀春抱拳行礼,恭敬地退去。
“哈哈哈。”
李辰安仅是看了前半段,便疯狂大笑起来,朝方多病喊道:
“方兄快来,你父母被单孤刀劫持了!”
方多病:“???”
懵逼,疑惑,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辰安。
不是,是他听了,还是你李辰安说了。
我父母被劫持,你乐什么啊?
一把抢过信件看了起来,方多病也有些绷不住了,轻笑起来。
“你二人够了,到底怎么了?”
实在受不了了,李相夷夺过信纸,念了起来。
“三殿下亲启,吾乃单孤刀,南胤皇室。”
“吾知你知晓吾之存在,亦知你乃李相夷、方多病好友。”
“也知道最后一枚罗摩天冰在你手中。”
“现在岑婆在我手里,乔婉娩在我手里,方则士夫妇在我手里”
“我用他们几人的性命跟你换罗摩天冰,若答应,吾在皇城外三十里等你。”
“若不应,吾非但会杀人灭口,亦会将此事宣扬。”
“届时,三殿下以为,李相夷同方多病会如何想你呢?”
李相夷逐字逐句念完,眉头紧缩,心中怒火翻滚。
虽然他对此事早有预料,可待看见单孤刀的亲笔信后,还是忍不住心寒。
这个畜生,非但对师娘她们半分怜悯,甚至还想着挑拨离间。
真是不可理喻!
“所以三殿下,缘何发笑?”
李相夷强压下心中怒火,却依旧没理解此信何处好笑。
“李门主,且听我慢慢道来。”
李辰安轻咳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匣,解释道:
“其一,今夜,诸多武林人士齐聚,你、笛盟主、百川院、金鸳盟、监察司…”
“众人齐聚一堂,且还在皇城之中。”
“莫说一个单孤刀,就算是整个万圣道,他也是插翅难逃。”
“其二,单孤刀虽然抓了岑婆她们,可究其是换罗摩天冰。”
“而罗摩天冰所用是打开罗摩鼎…李门主,你且看此为何物?”
李辰安笑着将木匣打开,其内赫然摆放着一尊罗摩鼎。
李相夷:“……”
诚实的说,这一刻,他对单孤刀生起了限怜悯。
也太惨了吧?!
合着您费尽心机,阴谋用尽,甚至担上弑师大罪所求的东西,竟一直在人家三殿下手里!
那您搁那瞎忙活啥呢?图一乐?!
最尴尬的是,就算你另有谋划,算遗策,您就不能换一天时间吗?
就非得逮着江湖各大势力齐聚的时候出手。
咋了,打算震惊一下万人册苏文才,给他点灵感,让他创作一个江湖十大作死排行榜?
“哈哈哈。”
忍不住轻笑两声,李相夷甚至在犹豫,他还要不要去见单孤刀。
非是法面对,实乃他担心自己笑的太大声,会让单孤刀感觉被不尊重。
“走吧!让吾去瞧瞧,世间怎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笛飞声嘲讽一句,心中大笑,率先纵身赶去。
“也罢,师兄,你我终要一见。”
李相夷感慨一声,亦纵身离去。
“方兄,你先等会儿!”
李辰安手疾眼快,一把拽住方多病,低声道:
“以单孤刀的谨慎,定另有后手,稍后你如此…”
“好!”方多病颔首,带着佛彼白石,颜,及一众人等离去。
李辰安回首,瞧了瞧灯火通明的同福酒楼,歉声道:
“碧凰姑娘,实在抱歉,今日辜负了你一番美意。”
“殿下说的哪里话,清除首恶之事唯重。”
“碧凰及一众姐妹,在此静候殿下佳音!”
“吾等静候殿下佳音。”
众女子纷纷施身行礼。
李辰安颔首示意,纵身离开。
怎料,没走两步竟突然返回,直奔二楼的窗户,一把揪出昭翎。
“你也跟我走,不许到处乱跑!”
“李辰安你混蛋,你个骗子,你凭什么抓我,你放开。”
昭翎愤怒至极,张牙舞爪且高声呼救道:
“碧凰姐姐,救我啊!”
“聒噪!”
直接封了昭翎哑穴,朝碧凰等人颔首示意,
李辰安纵身一跃,迅速消失于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