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伏击本王?如何得知本王真实行踪?说出来我保你小命,否则,活是定然活不成,你还得求我让你痛快地死!”
男子一口气连珠炮般地发问,荫儿却只得眼泪横流、勉强摇头哼唧了几声。
男子捏住荫儿脸颊的手猛地一松,荫儿哇的一声干呕起来,男子见他口中并毒药,又用虎口顺着荫儿脖颈摸了下来,接着大力向上一卡,荫儿下颌被托住不得不仰着头正对上那男子愤怒到要将人凌迟般的目光。
男子低沉、沙哑又难掩怒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问题更让荫儿心惊。
“是永王?是贵妃?”
荫儿嘴巴上下开合,仿佛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男子见状手上微松,但颈间那把短刀的刀刃却更近了一分。
荫儿贪恋地喘了两口气,大声喊出:“爹!爹!救......”求救的话还未喊清晰,男子手腕翻转,刀刃便向下朝荫儿右胸刺了进去。
“呃!呵......”随着刀尖没入身体,荫儿吃痛挺身,喉咙深处发出法控制的呻吟声。
“不老实,没人救得了你!”男子咬牙切齿地说着,手腕上转动几分便将刺进身体的刀尖左右旋转了半圈。
荫儿感觉整个人像飘起来一般,痛感似潮水般往头上涌,身体止不住的抖动,呻吟声从喉咙和牙缝中挤出。
李胜闻声进来,也吓了一跳,着急道:“这位军爷,您定是误会了!我们父子二人路过雁宿崖遇到军爷负伤,看您还有救才把您带到这来,军爷手下留情,孩子不懂事,是不是伺候得不好?”
男子皱眉......李胜见他有疑虑,继续说道:“我二人真不是刺杀军爷之人,不信军爷可查看他的双手是否为习武之人?”男子低头看向荫儿拉住他的袍领的双手,别说是与习武之人相比,这双手比正常男子的手都要小很多,皮肤白皙细腻,绝非舞刀弄枪之人。
男子见此,便身形一晃撑不住跪坐在床上,松开了对荫儿的钳制。只见荫儿顺着墙瘫软下来,倒在那男子腿边。李胜跳上床,心疼地轻拍他血泪模糊的脸,低声又焦急地问:“荫儿,你可好?”荫儿婆娑着眼睛,大口喘息法回答。
男子直起身观察了周围,知是自己应激误伤这孩子,便伸手按住荫儿肩膀,将插在他身上的短刀拔出。
“啊!啊!”荫儿蜷着身体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哭喊声。
李胜怒视男子,忍不住要发难,却见那男子直接扯开荫儿的外衫,又要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李胜忍可忍直接挡住其手腕,大声制止:“军爷,这是为何?”
“能为何?他被我所伤,伤口总是要处理的!刀尖入身寸许,不妨事。”男子边说边将床上散落的布条系在一起,未理会李胜反应,男子拉过荫儿直接扯开内衫,只见雪白肌肤远比京城男子所扮的伶人还要白皙,且胸前......荫儿忍痛撕扯,将内、外衫胡乱挡在胸前,大声哭喊着:“放开我!出去!你出去!”
男子恍然明白,面前这身量纤细,肤色白皙的小厮竟是个女子。顿觉气恼,皱眉叹了一口气,颓丧地坐在床上,吩咐到:“唐突了姑娘,你二人出去吧,别吵我养伤!”
李胜奈地带荫儿去对面小间,刚出里间便从敞开的柴门见到院子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侍卫低头钻进房内扶出受伤的男子要小心上马,男子低声问:“吉顺,身上可有伤药和散碎银子?”
侍卫拱手答曰:“有滇南贡来的白药,可行?”
男子点点头道:“给他们留下!”
吉顺领命安顿好,一众人等就走得一干二净,那破院儿又恢复了往日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