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之像看不到荫儿的抵抗一般沉沉地说:“本王可以更不似君子!”说罢伸手向荫儿的颈窝处,抓住衣领正欲发力扯开,低头借着昏暗的光线见荫儿眼底憋着一窝泪水,牙齿紧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陈彦之停下手,低头看着拢在他身前的荫儿,这是二人几次见面他第一次这般仔细地欣赏荫儿的容貌。
那小鹅蛋脸肤色粉白如凝脂,眉不细而稍宽如远山腾起雾气,睫翼似骄傲般微卷但在紧张下不住颤抖着,鼻梁高度和小鼻尖翘起的曲线勾得陈彦之心痒痒的,唇瓣粉红,嘴角在紧张状态下已然带着微翘。
虽然长开了但还带着小女孩的娇羞,与他常见之或妩媚或妖娆之女子全然不同,确实清丽脱俗。
荫儿感觉到陈彦之眸光的审视,不适地贝齿轻咬下唇,陈彦之蹙眉抬手用拇指轻抚荫儿的口唇,似隐忍般说:“你再委屈也别做出这个动作,可知本王忍得着实有些辛苦!”
荫儿赶紧松开贝齿,只是樱桃口不知应是张是合,只好朱唇轻启,尽量保持自然。
陈彦之调整几次呼吸,硬压下心中翻腾起的情愫,反道:“本王没想怎样!只是伤你的是本王,关心关心你的伤势亦什么处。”
“可有王爷这般关心人的?”荫儿终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白天本王客客气气来关心你,结果你还恼着呢?现在我只好用这种方法,你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呵!也得给本王受着!”
这般礼强势的话被陈彦之用最平缓的语气说出,荫儿心中百般委屈。暗自思忖,难道这京城之中,高门显贵对身份低的人都是这样坦然地要求?而自己若那砧板上的鱼肉?沉默片刻,不忍自己先被伤再被辱,想着不能硬碰,那就服软试试。
思及此处,荫儿眼泪流得更欢,婆娑着眼,手臂搭上陈彦之擎着的胳膊,柔弱骨。
低声试探地问:“王爷现在...可还记得雀儿山相救的情谊?如还记得,请...别强迫荫儿,可好?”说完便隐忍地啜泣着。
陈彦之果然吃这套,竟小心给荫儿擦了擦眼泪,缓缓松了手。
“本王关心你,却不见你关心本王,见了两次面都不曾问本王伤可好了,何人伤本王?是否拿到了歹人?你有问过吗?还有脸面让本王念着你的情谊,呵!”
陈彦之引着荫儿往当日二人简短的对话上说着,既盼她落入局中又怕她表露一二,背在身后的手稍显紧张地摩挲着。
荫儿见陈彦之松开对她的钳制,向旁边挪出几步逐渐后退拉开二人的距离。又见他没有过多不得体的举动,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王爷给荫儿的伤药很好,又见王爷身手依然迅猛,不用问也知道您的伤大碍。至于何人伤您,能否拿到,荫儿不敢问,那不是女子应多嘴的,只是如果王爷需要,我爹和我哥哥都能为王爷效力,请王爷恕荫儿女子之身不能替王爷排解忧虑之事。”
陈彦之听她将自己抛出的问题答得也算滴水不漏,挑不出什么处来,似将悬着的半颗心放下,轻松不少。
他不得不承认,风流倜傥的王爷将闺阁女子欺辱至此的戏码自己演起来也算乐在其中,有一丝意趣。对眼前这时而楚楚动人、时而跳脱的丫头不知觉地泛起一丝缱绻柔情,终不舍痛快地解决掉。
陈彦之见荫儿战栗又强装坚强,心里那一点意趣仿佛蹦得更欢了!怕自己言行再伤荫儿,安慰几句便抽身而退。原路返回从小天井处翻出墙外,吉顺、啸伦一直在此处等待。
“王爷,小心着些!”吉顺记挂陈彦之愈合不久的伤口,怕这飞檐走壁再拉扯着,低声嘱咐着。
陈彦之落地,吉顺帮其整理衣衫,吉顺关切地问:“王爷可得手?”
陈彦之摇头:“不曾!”
“咱们爷对这丫头几次都是说点儿狠话就放过,上次在雀儿山也是,虽是伤了她,也只是皮外伤。若真想取她性命,一刀足矣。”啸伦又开始了他的分析。
“你知道什么?咱们爷不对那小丫头用强,那必然是想着强扭的瓜不甜!还有别的解决方法罢了。”吉顺白了啸伦一眼,示意他闭嘴。
“强扭的瓜是不甜,但是解渴!”
二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气得陈彦之笑了。
“本王真是一时糊涂把你俩都留我身边,另外啸伦你听着,本王没你想得那么渴!”
吉顺一听,这又是没能揣测到王爷的意图,不敢在荫儿的话题上扯东扯西,正色道:“王爷,可将那荫儿姑娘探清楚了?”
陈彦之摆头示意二人跟自己离开,边往坊外走边说:“嗯,八九不离十,威逼之下并未见破绽,想必当时属实害怕,未曾注意本王说什么!也好,也好!”
陈彦之抽身离去,荫儿浑身软得站不起来。既怕他再做出什么对自己欺辱之事、又怕他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缓了一会儿扶着墙站起身,跑到正房将刚才发生的大概情况说与父亲,李胜听完亦是心下忧虑,想必那日表态定是没让陈彦之打消疑虑。
李胜既为荫儿机智欣慰,又真怕陈彦之对荫儿纠缠,内心焦虑,让荫儿回房后又思索甚久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