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主人，我是乌乎。”我努力使自己平静地回答她的疑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早就死了吗？”公主急切的想弄清楚这一切，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她短暂地忘记了痛苦。

“主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也许一时接受不了，但是，请你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如果你相信乌乎对你的忠诚，那你就要相信，我说的话，句句是实。”我坚定地，一字一句地对公主说着。

她不可置信地点点头。

“主人，我是乌乎，我也是小哑巴，乌乎在你六岁的时候死了，但那时候，小哑巴又出生了，而他们其实，拥有共同的灵魂和记忆，他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因为，这是他们答应你过的事情。”

“小哑巴？你......”公主张大了嘴，因为她并不知道，小哑巴已经死了。

“主人，我是小哑巴的灵魂，我的身体，已经死了。”毕竟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身体，说到这里，我涌起一丝难过。

“小哑巴，死了？”公主惊讶的神情中流露出悲伤。

“是的，主人，所以，现在，我们两个灵魂才会出现在这同一个身体里。”

我尽量使自己说的事情简单易懂，“现在，主人你，和我，都在如飞公主的身体里，你以为我们是在对话，但是，其实是如飞公主一个人在说话，不信你听听看，我说话时，你听到的是不是你自己的声音？”

如飞公主默默地听完我说话，发现自己听到的的确还是她自己的声音，那个令所有男人都如痴如醉的，如翠鸟般清脆美妙的声音。

她惊讶地看着我。

准确地说，是她的魂魄盯着我的魂魄。

半晌，她突然流下一串泪来。

“你，竟然，竟然真的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她低下头，一边不好意思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又破涕为笑。“乌乎，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还是叫你小哑巴？你真的，太让我，太让我高兴了。这是我最近以来最高兴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在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在这样一直陪着我，一直关心着我。我......”

公主擦干的脸颊，又被我的眼泪再次占满。

我也从未这样高兴过，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的陪伴，对于公主来说，竟会如此重要。

“我只是一只猫，一个出身卑微的下人而已。”我流着眼泪脱口而出，“主人，你何必如此!”

“不，乌乎，我，我还是叫你乌乎好了，这是我亲自给你起的名字呢。”公主边哭边笑着说，“乌乎，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家人。”

我点点头，我们的确曾经度过了一段彼此相依为命的宝贵时光。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房间充满了我和如飞公主的笑声。

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我希望这样的笑声可以持续久一些，可以让如飞公主暂时忘记失去公子蛮的痛苦。

我们被关在这废弃的玄清宫里，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比死还难受。

自从上一次如飞公主在清心阁内准备对自己的母亲姚妃下狠手之后，她就彻底地被郑国公抛弃了，整个玄清宫被封了宫门，所有的侍卫和宫女都撤出了这座原本奢华的避暑行宫，只留下两个看门的寺人，和两个执勤的甲士。

整个玄清宫，成了一座冷宫。对于郑国公来说，有一个疯透的女儿，还不如没有。

所以，郑国公早已对外宣称，如飞公主意外暴病身亡。

现在的玄清宫里，只住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