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聂薇抬起头,“我们约好有话要直接说,所以我告诉她,这样对我很没礼貌。她显得很震惊,她丢下孩子出来见我,而我对她竟然如此苛刻,她也很委屈。我们谁也法说服谁。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便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走人。”
“看来,时间改变了你们的……”邱静停顿了一下,“闺蜜情。”
“可能吧。”聂薇苦笑着,“当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端着亲手切好的果盘站在门口跟我道歉,我又觉得时间好像也没改变什么,她以前也是这样,每次吵架之后她都会先道歉。”
“你们和好了?”
聂薇点头,“其实我该走的。”
“后来呢?”
“我们去古镇逛夜市。”
“在古镇做了什么?”邱静问她,“有没有跟什么人发生冲突?”
聂薇摇头,“她还是心不在焉,搞得我也没什么心情,就找了一家咖啡馆坐着听歌。从下午坐到晚上,她玩她的手机,我也回了一些工作上的消息,到晚上咖啡店变成酒吧,有人过来请我们喝酒,我拒绝了,但谈不上什么冲突。”
“什么时候回去的?”
“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民宿老板给我们推荐了特色火锅,我们之前就决定小酌几杯庆祝重逢,在酒吧买了红酒,老板还送了我们一些自酿的果酒,我们一边喝一边聊,很快就喝醉了。”
“醉之前你们在聊什么?”邱静问。
“我们大学时期一起经历过的往事。”聂薇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就是交换彼此的现状,我的工作,她的家庭什么的,都是重复的内容。”
邱静翻开记录本看了一眼,“晚上十一点半,你们又吵起来了?”
“这次是我的。”聂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坐直一些,“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她还在不停地翻手机,甚至偷偷跑到外面打电话。我忍不住吐槽现在的她只会围着老公孩子转,已经跟社会脱节了。她突然发起脾气,我们再次吵起来。当时我很醉了,口不择言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单方面中止了这场……争执。”
“为什么没有回房间?”邱静问。
聂薇回想一下,“洗漱的时候感觉自己醉得站不稳,再加上赌气,不想跟她在一个房间,就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整个过程有没有第三人进入过你们的客房?”邱静问她。
聂薇摇头,“没有。”
“杜依然除了摔碗之外有没有摔过别的东西?”
聂薇摇头,“没有。”
“你躺下时,杜依然在做什么?”
“我最后的印象是,她在哭。”聂薇的声音低了下来。
邱静又问,“民宿老板凌晨听见桑榆小院传出巨响,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没听见。”
邱静轻轻地扣了扣桌子,“隔着一条巷子的老板都听见了,就在一个房间的你没有听见?”
聂薇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对这个声音完全没有印象……我想起来了,我提出要去睡觉,杜依然却不依不饶地拉着我要说个清楚。我在烦躁中推搡了她……”
邱静打断聂薇,“什么程度的推搡?”
“她被我推得撞到客厅里的架子,然后摔在地上。”聂薇回想起那一幕,用双手抹了一下脸,十分懊恼的样子。
邱静问,“她受伤了?”
“没有。”聂薇摇头,随后又有些疑惑起来,“应该是没有的,那一下撞得不重,架子上也没有什么尖锐物品之类的。”
“确认过吗?”邱静看向聂薇。
聂薇摇摇头,“她被推倒之后就一直坐在地板上,埋头哭,我……也是赌气,没去看她,吃了几片劳拉西泮后睡着了。”
“劳拉西泮?”邱静在记录本上写下药名,“你有焦虑症?”
聂薇愣了一下,“不,只是失眠,之前一直服用褪黑素助眠,现在褪黑素的效果减弱,有人给我推荐了劳拉西泮。”
“吃了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