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一下。”老张若有所思，“11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她没有离开澄州，所以才会让聂薇帮她订12日的机票。”

“但她也不想让聂薇知道这件事。”邱静也非常疑惑，“会不会是她4月11日受了什么刺激，再加上聂薇的言语打击，导致她做出自残的过激行为呢？”

老张不置可否，“聊天记录里有支持这个猜测的吗？”

邱静犹豫一下，“我不知道算不算。”

老张精神一振，“先说说。”

“杜依然想离婚，离婚原因可能跟聂薇有关。”邱静在平板上操作，将聊天记录的截图投屏到屏幕上，“她们微信聊天很频繁，杜依然经常向聂薇抱怨自己的婆媳关系，婆婆不帮她带孩子，挑拨夫妻、母子关系，在家庭内部排挤她，在邻居、亲戚、甚至杜依然娘家人面前抹黑她，导致她过得很压抑。聂薇则指责她软弱可欺，建议她直接离婚，脱离这种泥潭般的生活。杜依然却觉得夫妻感情还行，又有两个孩子，所以一直犹豫不决，直到这次旅行之前，杜依然才透露出想离婚的想法。”

“婆媳关系而已，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吧？”李维有些不赞同，“再好的夫妻感情也经不住闺蜜日积月累的消耗。”

“不能说是聂薇在消耗他们感情。”邱静看法医一眼，将最近的聊天记录圈出来，“杜依然对聂薇的倾诉中包含大量细节，这些细节都向聂薇传达了大量的负面情绪。据我观察，聂薇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这些负面情绪也会给她造成负担。”

李维再一次精准吐槽，“那她们这算什么？双向致郁？”

他在致郁二字上还手动加上了引号。

“确实不是什么健康的友情。”邱静叹了一口气，“她们互相关心，但给彼此的都是负面的情绪。”

“聂薇会不会是隐瞒了焦虑症？”老张想起她服用的药物，“在症状发作时伤人？”

邱静摇头，“焦虑症发展到一定程度可能出现自残自伤的行为，通常不会伤害他人。而且聂薇的焦虑在正常范围，毕竟出了这种事。”

李维突然抬起头，“对了，会不会是她们合谋的？杜依然受了伤没办法从露台下去，那么，有聂薇帮她是不是就可以做到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老张看了李维一眼，“可她们的动机呢？缘故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弄伤自己为代价伪装成失踪案，是为了什么？”

李维挠了挠头，“或者，她们弄伤的是别人？”

“证据！别给我瞎猜！”老张敲敲桌子，“说多少次了，不要先入为主地被这些猜测带偏。目前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第三人在场，另一种是没有第三人在场，不先搞清楚这个，说别的都只是空谈。所以，我们有必要重新勘察一下现场……”

老张正要安排工作，一个刑警跑进来，“张队，杜依然的手机定位到了，在湖边。”

屋里几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杜依然终于有了消息，可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张稍微犹豫了一下。“李维你们几个跟我去现场，邱静，你再去见见聂薇，看看她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邱静点头。

一群人分开，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