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将军府,管不住,丢人!
梁夫人叫来岑娇就骂,骂她管不住将军府,管不住下人。岑娇等她骂完了才说,“母亲,上行下效。”
四个字把梁夫人压得死死的。
梁夫人纠结了一个下午,最后处置将管家还有账房赶出了梁家,重新敲打了下人。府上的账也重新理了理,除去岑娇拿走的五百两,还有一千五。
岑娇立马以办答谢宴为由,拿走一千二,又包了三百两,让海棠偷偷去送给世子爷,算是给她的盟友一点小甜头。
海棠回来得快。
岑娇问:“世子说什么了?”
海棠面露古怪,“世子问我,这三百两给了他,大娘子还有没有米下锅?”
岑娇:“……”
不懂。
海棠:“世子爷是糊涂了吗?谁会把钱全都给他啊!”
“别理他。上次我叫你派人去找那个人伢子,可找到了?”
“没有。那人伢子出了京,遭了一次匪,之后便断了踪迹。”
哪是什么遭匪,根本就是灭口。
“接着找。你现在拿一笔钱,叫人去找秦管家,葬礼那件事我要问问他。”
海棠眼睛一亮。
这事儿满院子的人都憋着火呢!
什么人伢子搞了,真当他们好糊弄!
“对!就问他,他是大管家肯定清楚!”
这事儿办得却不顺利,那管家不肯。好歹在梁府做了那么多年。梁夫人虽然让他背了锅,但也给了好大一笔钱。
岑娇:“他的夫人子女呢?”
“并未见过他的夫人,只听说他在外头有个女人。”
“把他的夫人叫来见我。”
“是。”
不出一日,秦管家的夫人便被秘密带到了院子里。身形佝偻,隔着屏风瞧不清脸。岑娇看她眼生,前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下跪的时候,姿势有些别扭,像是身上有伤。
春杏压低声音,“是在底下村子里找到的,家里有两个儿子。秦管家并不常回家,但每次回去必定折辱,打骂。”
岑娇示意桃蕊将那妇人的衣服卷起来,果然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了斑驳的伤痕。
岑娇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回贵人,前日。”
秦商每次不如意都会打骂她。
一边打,一边泄愤。
那妇人战战兢兢,眼泪往下掉,“贵人,你饶了我吧。我家男人做了不该做的,你就是抓他去见官,我也不会拦着的。可我下头还有两个孩子,我若是坐了牢,就没有人照顾他们了。”
“你的丈夫在外头有人,你可知晓?”
“我,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他虽然离府,却拿走了一大笔钱?”
“我,我不知道。”
岑娇问:“你不恨吗?”
那妇人僵住,不敢抬头,也不敢回话。
她还没搞清楚自己被带到这个大宅子来,上头的贵人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敢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但她的沉默已经足以表明她内心的想法。
岑娇:“秦商看着体面尊贵,曾是这大宅院子里的管家,但是他是奴籍,连带着你的孩子也是奴籍。我可以帮你的两个孩子脱籍,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岑娇:“我要你帮我问出,梁府葬礼那一日,府上大娘子梁岑氏到底是如何出的梁府。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