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朱铭泽不放心地看向窗外,发现风势竟比方才大了许多,眼看大雨便要倾盆而下。
“我?”萧寒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是侍卫,自然要守在外面。”
朱铭泽心中清楚,即便萧寒昀的脑子再不精光,这种时候也不可能真充当一个侍卫站在外面。他说的这话,更像是一种故意的挑衅或是试探。朱铭泽注意到他手上刚刚换过药、重新包扎好的伤口,心生不忍,便找一个借口道:“你这样的伤疤若是再沾了水,恐怕就难以愈合了。你又不是真正的侍卫,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那便是……”萧寒昀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意,像是有意要挑逗他,“想要我留下来陪你?”
朱铭泽被他说中心事,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去将窗子关得紧紧的,不再去看他:“若你不想待在这里,自可出去淋雨。”
风势越来越大,夹杂着雨点狠狠砸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响亮声音。朱铭泽站在窗前,听着呼啸的风声,心中如同海浪一般翻涌不平,满是忧虑和不安。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风雨大作,究竟在预示着什么呢?
“来给我擦药。”
朱铭泽转过身,见萧寒昀正自顾自将上衣解下,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随着衣物滑落,精壮的上半身暴露在了外面。肌肤与脸一样是少有血色的白皙,腰身修长而健硕。
他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扔到床上,朱铭泽这才知道,原来不仅是那日看到的脖颈和锁骨上的伤,就连腰腹与背上,也布满了红肿的牙印,尤其在这白润的肌肤上,更为惹眼。
“为何不能自己擦?”朱铭泽明知故问,目光不自主地落在那些伤疤上。
“一只手怎么擦,你看不到吗?”萧寒昀淡淡答道,将巴掌大的翠绿瓶子递给他,“仔细点。”
朱铭泽搬过凳子,与萧寒昀面对面坐着,皱眉犹豫片刻说道:“我不想对着这张脸。”
萧寒昀明白他的意思,举手将这张假脸扯下:“这样?”
朱铭泽点点头,用指尖轻轻挖出一点冰凉的药膏,先往他脖子上轻柔涂抹了一番。
萧寒昀眼神迟疑:“你就是这么涂药的?”
朱铭泽怔住:“那要如何?”
“自然是要涂在伤痕上啊。”萧寒昀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没伤的地方你抹什么?”
“总得将药推开吧,涂在外面有什么稀奇的。”
萧寒昀欲言又止,到头来只说了句:“好,继续吧。”
过了许久,朱铭泽的胳膊已有些酸痛,可才只擦完了胸前,他一向没什么耐心,不禁有些烦躁。
萧寒昀察觉到他的心绪,笑道:“怎么,没想到自己那时下口这么重吧。”
朱铭泽将瓶子放在桌子上:“歇歇。”
“阿嚏!”萧寒昀揉揉鼻子,“天这么凉,就这么晾着?”
朱铭泽心与他斗嘴,瞟了眼床,萧寒昀立马会意,毫不客气地爬上去。
风雨依旧在窗外肆虐,但房内却温热。朱铭泽跪在萧寒昀身后,却不想后脖颈的伤痕最为严重,伤口处已结痂发紫,他将药轻轻涂上时,萧寒昀颤了一下,低声道:“轻点。”
再往下,除了咬痕,还有几道较轻的指甲划痕,朱铭泽看着这些痕迹,心里猛地一怔,真不知道自己神志不清时都干了什么。
“原来你还有嫌疼的时候。”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