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求求您开仓放粮吧!我们实在没东西吃了!”
“是啊,求求您了,孩子们都饿得哭不出声了……”
“粮都放完了,老子都吃不饱,哪还有闲粮给你们,赶紧滚开,别挡道!”
……
朱铭泽趴在窗口往下来,只见两队身着官服的人持着棍子和刀站在下面,街道被难民围得水泄不通。
对面的楼上,也有几户人家悄悄开窗看热闹。
朱铭泽看着站在另一窗口的萧寒昀:“官府的人怎会突然上街?”
“你来这边看。”
朱铭泽闻声过去,只见官府的队伍还有很长,在队伍的中间部分,押送了一辆囚车,原来也是路过此地的。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饿死了!”
官差们手持长棍,一脸凶相:“吵什么吵!没有粮食,都给我滚!”
难民们不肯散去,围着官差们苦苦哀求。官差们不耐烦了,开始挥舞长棍驱赶他们。
难民们见状,神色逐渐愤恨,不知什么人忽然高喊:“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些畜生养的衣冠禽兽,明知我们年年大旱,竟还提高粮税,交不上便强拉着去充军,不论男女老少!哪个人生养的东西能做出这种事来!”
人群骚乱,又一人大喊:“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今日便手刃了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解恨!”
这句话像是什么号令一般,周围的难民们瞬间躁动起来,他们红着眼睛冲向官差,开始抢夺他们手中的武器。官差们没有料到难民会突然暴动,一时间措手不及,被纷纷扑倒在地,扭打成一团。
朱铭泽被这场景吓得一颤:“他们……他们真的要反了!”
“嘘。”萧寒昀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看看。”
“我们就这么看着吗?”朱铭泽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萧寒昀摇摇头,“只能保证自己不被波及。”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楼下的喊杀与惨叫声此起彼伏。忽然,几人从人群中逃出,往他们所在的客栈跑来。萧寒昀见状,慌忙拉上窗户。
“我们趁乱出去。”
朱铭泽一脸茫然:“现在就走?”
萧寒昀将一个包裹扔给他:“快走,去当地的衙门!”
朱铭泽虽听着有些吃惊,却还是跟在萧寒昀出去了。
方才进到客栈的难民与官差都藏在隐蔽处发抖,没人理会这二人。萧寒昀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向他们问道:“此地管事的衙门在何处?”
那几人怔愣了片刻,才有一人缓缓举起手,往南面指了指。
他二人不顾街上还在撕打的众人,穿过街道,一路往南面跑去。
路过囚车时,朱铭泽好奇看了眼里面押送的犯人,瞧着年纪不算大,身上布满灰尘,脸被晒得红中透黑,嘴唇干裂,闭眼歪倒在里面,有些痛苦得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