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头牌之一春兰看了一眼,立马捂着嘴笑着说:”这个长相,真是让人嫉妒,过几年长开了花,我估计求她的男人得从咱们楼门口排到祁水郡去!“
夏阑也见状也跟着笑了:”这么个美人胚子,这么些个臭男人,祁水郡?不行,我看得排到天目河去。”
说着四个姑娘笑声一片。立马各种妓院才有的调笑声就开始了,奇爷听着直皱眉头,于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后说:“行了。”奇爷边摆手边说道:“这可是真宝贝,真千金大小姐出身,皮嫩人美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四个负责教她琴棋书画。但是不许教她勾引男人的浪荡劲。”
四大头牌之一的秋杏疑惑:“爷,您不让我们教她怎么勾引男人,就教琴棋书画,您这到底是养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呢,还是养青楼的头牌花魁呢?”
奇爷冷哼了一句:“你们懂什么!都是庸脂俗粉,真正的花魁,那就得有那股仙女气质,这胚子你们给我教那么些浪劲,仙女都被你们作贱了。我平时都怎么教你们的?对于男人来说,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有地位的男人,那就是那种高冷的仙女,不好得到的女人,才会总是让他们牵肠挂肚,相思成瘾,那时别说一般的金银财务,你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肯定是毫不犹豫的!”
四大头牌挤眉弄眼的互相看了看,随即一起带着一股阴阳的味道说着:
“行,行,行,奇爷您说的都对,您要养的是仙女,我们不懂,我们不配,我们下贱,但是我们给爷好好教”四个头牌姑娘不满地点头称是。眼神还不住地瞟宁小玉,带着久经尘世的不屑。奇爷看着不停哭泣的宁小玉,脸上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笑容让一直看着的李狗七一阵发毛,他很是清楚被奇爷看上的姑娘会是什么下场,也很惆怅小玉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满眼的奈,但是一看到那张动人的脸后,李狗七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上天赐予的缘分嘛?凤鸣楼里的孽缘吗?李狗七一时间仿佛被什么人抽走了灵魂一样。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没想到小玉,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再见了。我一直想问你,你还记得我嘛?你还过的好吗?现在我知道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们不见面。
你依然过着衣食忧的生活。
我依然流浪漂泊,四海家。
你依然有父母的关爱,生在阳光之下。
我依然父母,活在江临的黑暗之中,为你祈福。
那天夜里李狗七在自己的阁楼楼板的床上彻底失眠了,他辗转反侧,心里像是猫抓一样难受,傍晚时分的一幕幕还是如同记忆回溯一样在自己脑海里面反复萦绕,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睡一会醒一会,各种梦境在他脑海里面反复交织着上演:
他梦见自己一身黑甲,像是经历了千百万年的血战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手上到底杀了多少人?铠甲浸泡了多少人的血,手持一柄爬满了黑色纹路的长枪,全是仿佛都被血浸泡过一样,他表情狰狞且愤怒,像是刚刚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恶鬼,一步步不知疲倦的走着,他抬头看着天空,在闪烁着黑红色的眼睛中看着这个让他仇恨不已的世界。
这个短梦让他害怕,更让他心悸,似乎下一秒手里那把黑色嗜血长枪就将出现在他手上一样,等到他再次挣扎着睡着后,又一个不知名的噩梦又一次惊醒了他:
他梦见自己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黑甲,他跪倒在宁小玉的身前,眼中的猩红不再闪现,只是不停的哭泣,而宁小玉却是宛如母亲一样抱着他,不停的抚慰着他,像是在安慰一头平静下来的野兽一样。
梦中的宁小玉不停的笑着,像是带着阳光般的温暖,她抱着他,在他身体不再抖动之后,宁小玉开始细心地为他擦拭黑甲上的鲜血,直到他的梦被再次的惊醒。
短梦再次把他吓醒,李狗七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反复想着那两个短梦里面出现过的事情,越想越害怕,终究是放心不下,他半夜跑了出来,看着依然沉浸在女子欢笑声中的凤鸣楼沉默了。
看着宁小玉的早已熄灭了灯光的房间,李狗七的内心五味杂陈,他很明白,自己的命虽然贱,但是宁小玉却是他生命里面为数不多的一缕阳光,那怕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几年前记忆中的那一幕依旧让他难以忘怀,想着想着,李狗七稚嫩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成年人一样的叹息:
似乎几年前的那个较小的身影从轿车上蹦蹦跳跳下来了。就在这个夜里,就在他的眼前,就在阳光下,她穿着好看的碎花琉璃裙,虎头鞋一蹦一跳的,脖子上的银铃铛发出好听的声音,她跳下车,站在他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好看的柳叶眉,大圆眼睛让人回味穷,她看了一会,拿出带着香味的手帕给他慢慢擦了脸,然后嘟起小嘴说:“为什么要叹息呢?”。
他怔怔地看着,不敢说话,怕把这只小花蝴蝶给吓跑了,直到轿子里面着急地喊了一句:“小玉,你去哪了?快回来!”这只花蝴蝶仿佛收到了惊吓一样,连忙回头,连小手帕都忘了拿,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接着很快跑回了车上。
小玉在上车后,就渐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一切的记忆都随着夜里的风而飘散了,像是在回味很多年的事情一样,李狗七想着想着,在这个夜里突然觉得自己这残破的一生像是被温暖了一样,有关那天的事情总归是温暖的,而且记忆是真实且深刻的,像是带着一生一诺的光芒一样,亘古不变,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