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两匹马,去时多一双。
向来只步行、没人时会闪现的裴桑意费劲地骑上马。
身后的背囊装满了鲜肉饼,身前吊着装小白兔的布袋,正全神贯注现学御马之术。
骏马两侧各站一人给她讲解,贶以喻扶着她的腰摆正姿势,门逸之则尽可能讲得简单。
裴桑意没听几句就拍胸脯说自己明白了,试着骑了几步。
慢慢走没有大问题,一旦加速就容易东倒西歪。
贶以喻很担心,提出让裴桑意坐马车,但她坚持骑马,不想一个人坐马车拖后腿。
大不了上路后用灵力控制马匹,摔不死就行。
邡临骑着马立在最前头,背对这边,如何也不肯回头。
昨日下午,不信邪地去了媒婆给的相看地点的邡临,顶着额头肿胀的包回来,还拎回来一个媒婆子交给县令。
还没怎么审讯,那媒婆子就主动交代了一切。
包括女子那头如何找上她,又是如何教她话术来忽悠邡临,连同意欲污蔑邡临的法子都一并交代出来。
若非他把裴桑意的话挂在心上,临去前有了防备之心,怕是被人算计敛钱财不说,还要毁了一世英名。
因此,裴桑意一大早背着两个用的包裹说要同他们一起去韶齐城时,他并未拒绝,甚至觉得有一丝丝丢脸。
门逸之是主动提出一同前往的,他说自己武艺不赖,一路上可保护裴桑意。
彡清露依依不舍地和他们告别,衣然和衣许两姐弟暂时托付给了门习武,若衣然恢复后裴桑意还未回来,他便亲自送他们回乐禾县。
土地老儿那里也得了吩咐,裴桑意不在期间,他得替她看着家。
虽然土地老儿很想说她那家徒四壁的屋子没有东西值得人偷,但过往竹仙血淋淋的例子犹在眼前,他对天发誓这个家里一根茅草都不会少。
挂念的事都安排妥当,裴桑意四人踏上返程之路。
有灵力控制着,马匹终于没有再颠得裴桑意在马背上晃圈圈。
她甚至需看路,闭着眼假寐即可,马儿自会跟着贶以喻的方向前行。
而小白兔躺在布包里蹭灵力,一边觉得真好啊离恢复更进一步了,一边又觉得裴桑意的实力或许比他想象中变态。
毕竟......谁家孩子会拿灵力去一直控制马匹?
和败家子当街撒钱有何区别?
门逸之一直跟在裴桑意身旁,以便第一时间应付突发情况。
小兔头钻出布袋,从上把门逸之打量到底,眼里的不屑都快涌出来了。
几岁的小毛孩啊,长这么高,两条腿还没他的兔爪子粗呢。
随后昂起兔头,见裴桑意掀起眼皮俯视他,他“嘭”地钻回布袋里,缓缓伸出一只兔腿,绷得笔笔直。
裴桑意嗤笑出声,想着把他从屈胖那里带走时委屈的模样,便随他去了。
爱秀兔腿,便秀吧。
四人快马加鞭往回赶,途中遇见山石滑坡,把官道堵了个结实,大道是不能通行了,只好改走小道。
只不过这官道附近人烟甚少,山头又多,难免有些占山为王的强盗。
邡临比较担忧丝毫不会功夫的裴桑意,小声和另外两人商议如何前行更为妥帖。
门逸之扭头看一眼不远处马背上盯着堵路石头蹙眉沉思的裴桑意,对二人道:“桑意姐姐应是不需要的,但是此处似乎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离开此处。”门逸之话音未落,裴桑意的声音便传来。
三人皆回头看过去,只见裴桑意下了马,拉下缰绳,似是在对马儿低语。
随后扬手一拍,马儿嘶鸣一声,倒退几步,猛地冲刺过去。
“胡闹,”邡临脚尖一踏,飞身过去,仍没能拉住马匹,只能眼睁睁见它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