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家掌柜的是恨不得头发丝儿都镶金的一名身材胖却略矮的男子。
斤斤计较,且睚眦必报。
阳川城百姓都看不惯他,背地里称他“胖金瓜”。
平素里都是另外一位老年人在金钱堂柜台后忙碌,胖金瓜少有露面。
上个月,胖金瓜不满齐药堂的伙计在他医馆门钱扶起了一位摔倒的老人,隔三差五便去找齐药堂麻烦。
这个月初,齐药堂突然闭门三日,说是掌柜身体抱恙,暂时法接诊病人。
一时间,陵游堂人满为患,汤大夫日夜辛劳,前不久也不幸感染。
喻锦岚:“或许,我知道凶手是谁。”
裴桑意抬眸看了她一眼,并不着急知道凶手是谁,媏月的魂还未读完,还需去另一处。
有了前车之鉴,行动之前,裴桑意先扣住喻锦岚的手腕,正准备离开,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啊?”裴桑意抓头。
贶以喻扁了扁嘴,干脆把手又往前递了些:“我也要。”
峹百语,这有什么好争宠的,像他就不会撒娇要牵牵,捉衣袖不也挺好的。
于是……
裴桑意拖家带口出现在媏月家的后屋,面表情扔下三人,大步跨进屋子里,生怕被缠上似的。
尤其是贶以喻,以前不这样啊。
裴桑意拧眉,看来媏月身上的病毒确实是太厉害,读个魂都能毒得贶以喻撒娇。
不行,这个毒必须快快地解了。
屋内,媏月蜷缩在墙角,正死死抱住自己,时不时攥着衣袖擦脸,侧脸已被布料反复的摩擦带出血痕,但她似乎毫察觉。
裴桑意正要上前,房门外传出“哗啦啦”解开锁链的声响。
媏月娘和她二哥端着饭菜小心翼翼地挪进屋,几步后便不肯再向前,媏月二哥几乎是把装着饭菜的托盘扔在靠近门口的小桌板上的。
“月儿,月儿,娘求你,吃点东西好吗?不吃东西这病可怎么好啊。”
媏月娘哽声乞求,眼眶里泪花微颤,确实是护女心切。她还想上前,胳膊被人大力扯住,回头便对上二儿子的怒视。
“娘,媏月发起疯来可不会认你是娘。”
话落,媏月娘便被儿子拉出门去,她不如儿子身强力壮,纵然另一只手努力前伸,也抵不住儿子在身后拉扯。
裴桑意一直注视着媏月娘的表情,直到门被关上,再次传来落锁的声响,一直蜷缩在墙角的媏月才抬头望着门口。
良久,轻轻吐了一口气。
跟在裴桑意身后进来的三人自然也看到了:“媏月连她娘都怕?”
前不久还舍身护在女儿面前的娘亲,竟然也让女儿如此惧怕,喻锦岚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不是说媏月的爹娘十分疼爱她吗?”
想起待自己如同亲生的妖王,峹百黯然神伤。
妖王的亲子能重伤他,并非没有妖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里面,为了更大的利益,什么感情都可能生变。
裴桑意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斜睨着大口塞饭菜的媏月。
只见她吃得差不多后抓起一把饭菜洒在地上,又将碗也扔下去,旋即缓步走回墙角,把脸深埋在膝间,任眼泪在裙摆浸染。
“爱女之心是真,也不妨碍在某种利益或威胁的驱使下,暂时将亲情抛诸脑后。”
实在是可悲,裴桑意脱口而出。
“还好我是个孤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