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个儿子,老二老三是双生子,是姐弟,皮得很,才两岁时就天天爱往祖父营帐里钻。
上个月我娘想念孩子,方易便将他们送回去了。
分别之前,我也这样抱着他们,拍着他们的背说,他们玩够了就回来,实际上我心里却想着就在家里祸害祖父祖母吧。”
裴桑意笑出声,她反过来拍拍喻锦岚:“有些事,你法看到,也不需看到。但有些事,我会让你看到的,一定。”
喻锦岚刚要追问是何事,裴桑意便松开她左顾右盼。
没瞧见爱酿酸醋的贶以喻,心下松了一口气。
行刑结束后,喻锦岚念在他们曾是阳川城百姓,命人将他们安葬,但须立罪人碑,且世代不可祭奠。
他们的灵魄被掐着点在旁等候的鬼差带走,临行前给裴桑意留下一句话。
“孟婆说,下回你若随意塞鬼不排队,她会熬一碗最浓稠的孟婆汤留给你。”
裴桑意嘴角抽搐:……孟婆真的好记仇哦。
在阳川城内诱/惑收买的商人被当街行刑的事当天便传了出去。
勐朗军营营帐内,勒朗一拳砸碎木桌,将字条扔进火盆里。
他左侧坐着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子,鼻尖嘴阔,眼睛狭长,瞳仁是近乎冰透的绿色。
有勒朗在旁作对比,更显得男子样貌丑陋。
他撕下一块羊腿扔进不远处的巨大铁笼里,只片刻,里面便发出巨大的咀嚼声响。
勒朗又命人将自己面前的羊腿送过去:“勒泰,你近日吃得太少。”
勒泰扶胸颔首:“哥哥,大仇得报在即,弟弟心饮食。”
“总归还是要吃些的,明日,我们便可攻打进城,一雪前耻。”
闻言,勒泰并未应话,只是垂眸压下恨意,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营帐外,硕鼠精脸上两个光点一闪一闪的,偷听到了消息,它扯了下脖子上短得可怜的灵丝。
下一刻,它便现身在阳川府内,跳上桌,绘声绘色表演勒朗兄弟俩的对话。
听闻熟悉的名字,喻锦岚顿然语塞:“勒泰也来了?”
峹百捻起一颗果子,往硕鼠精面前送。
见它伸出爪子来接,他手腕翻转半圈,又灵巧避开,终是送进自己嘴里。
硕鼠精:……幼稚!
它往反方向大跨几步,不想理黑心兔子。
硕鼠精:“我在他们营帐外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直没想起是何气味,方才想起,像是追逐我那两个长毛怪人的味道。”
喻锦岚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竟还想用如此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们。两年前他们就培养出黑僵趁夜偷袭我军,我们一时不防,折损了数名英勇将士。”
后来喻锦岚为了余下的将士们,找到了黑僵们白日藏身的石洞,放火堵洞口,将他们焚烧殆尽。
她们放了火便躲在暗处,不多时就看见一名长相奇特的男子奔向石洞。
他看见石洞里横七竖八的焦黑僵,顿时仰天长啸,随即捂着心口,扶着树干哇哇吐出一大口鲜血,不等远处援军靠拢,他便晕倒在石洞外。
“后来我才知,那人是勒朗的弟弟,阴沉又古怪,那些黑僵多是他养的,长毛的怪人我有听说过,比黑僵难对付得多。”
逗过硕鼠精,峹百挑眉看向喻锦岚:“城主夫人,你不会两兄弟都得罪了吧?”
喻锦岚竖眉反驳:“手下败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峹百又补刀:“那就是太过将礼仪来往看重,没有斩尽杀绝。”
一刀戳进喻锦岚心口。
贶以喻适时开口替喻锦岚解围:“既然明日他们要发起进攻,我们便做好准备。”
城墙处防备需加重,否则拖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