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见亮,裴桑意三人就离开了。
掌柜的也带着岳母亲手做的肉包子早早回了酒楼,连自己屋子都没去便径直上了四楼。
依次敲了三间客房的门却人应答,这才发现他们都不在。
他转头问小伙计,小伙计睡眼惺忪的比他更为头脑发懵。
这......早上没人叫他开门啊。
大好人他们难不成是不愿扰人清梦,翻窗离开的?
掌柜的询问果,只好把肉包子收起来,打算等他们回来再给蒸热了吃。
他也正好趁这空档思考一下该如何向裴桑意说施家祖上得了诅咒的事。
另一边。
裴桑意三人早早就到了那两座悄摸贴黄符的大宅子前。
峹百提前觅好一处高点作为藏身落脚之处,便是宅门外最高最茂盛的那棵树。
裴桑意被他拎着飞上了最高的那棵树,高度很实在,为了不摔下去,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骑在树枝上往下打量。
虽然飞不太起来,但她可以试一试嘛,再不然自己爬树也是可以的嘛。
被兔子直接拎上来,面子都没了。
不过,这点小情绪在看清下方的大宅子时便散了个干净。
“真有钱啊。”裴桑意忍不住感叹,“你们瞧,光下人住的院落都比我洛贤镇的屋子大。”
门逸之是自己上树的,习武之人会点轻功,平时攀爬训练也不少,爬棵树轻而易举。
听裴桑意这么一说,他就想起她那座破屋子。
这些时日跟着裴桑意见了好些他从前触碰不到的奇闻异事,还沾光进了贶家军训练,长进可不止一点半点。
别的报答太微不足道,他觉得她还是最需要一座能遮风挡雨的好房子。
心里这么想着,便一时口快道:“等我挣多些钱,给姐姐修葺屋子。”
峹百斜眼看他,觉得这小子似是长高了些。
也不知道别的心眼是不是也一同生长壮大了。
闻言,裴桑意声地傻乐,小小声应道:“好呀,好呀,替我把卧房修得舒服些就行。”
峹百对她这种和门逸之相处久了颇有些不分你我的姿态有些恼火,哽了一瞬。
想起自己在假阳川城里被当做防身工具兔的事,心下又觉得好笑。
如此鲜活与简单,才是裴桑意。
心里如此想着,说出口的话却不太中听:“......倒是应得干脆。”
裴桑意反手摆了下:“孩子有心,不可扫兴,你不懂?没有人要给你修葺屋子吧,哈哈......”
峹百:......
他的屋子倒也没她的那么烂。
裴桑意挪了一边继续打量下方宅子,“话说回来,这宅子如此大,怪不得离城门远。近了可没地儿给他们修这大宅子了。”
从上往下看去,宅子里各处都点着灯笼。外面的天色还是将亮未亮,里面却似白昼。
离这座府邸稍远些,是峹百二人昨天打探的另一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