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仙君张口喷出“狗屁”二字,那审判上神说不定真的如同传言一般疾言厉色,叫人法不害怕,因此旁的人才敢怒不敢言,只敢在背后骂两句作罢。
但文冬绥口中的审判上神却似是有一丝温情在,裴桑意叹了口气:“不知道还好,这知道了却得不到答案,总觉得心肝脾肺都痒得很。”
缩在床尾睡觉的门逸之翻了个身,咕咚滚下床,双眼迷茫地睁开,下意识张嘴就要哭。
裴桑意扭头一笑:“哎哟哟小孩儿醒啦?”
“......”听见声音,门逸之的睡意全然消失,撑着地板缓慢地站起身。
如今他仍旧是小孩身躯,虽长大了一些,但仍头大腿短,常常一个不注意就给自己坐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站稳脚,门逸之抬头笑得格外开心:“姐姐,你终于醒了,还发热么?”
裴桑意摇头,视线将他从头扫到脚:“你好像长高了一些,但是不多。对了,峹百呢,去哪儿了?”
“估摸是去施家了,”门逸之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往裴桑意跟前挪动,“你昏睡了两日,施家主的妻弟就被绑了两日,不久前才差人来求情。”
裴桑意了然,当即起身往外走。
“姐姐,你去哪儿?”
“寻峹百去,你乖乖在房里。”
裴桑意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跟小伙计要了杯茶水喝。
酒楼掌柜听闻大好人醒过来了,慌忙追出来。
“大好人,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施家的下人这两日来得可勤了。”
裴桑意放下茶杯:“甚大事,不过是捉了只害虫罢了。掌柜的,可否劳烦你夫人一件事?”
“请讲。”
“做一桌家常菜,不需要多,够一位母亲和出世不久的孩子吃的就行。”
“什么时候备好?”即便心里猜测出一二,酒楼掌柜还是没二话。
大好人不会害他们的,他们只用照做便是。
“晚膳即可,送到我房里,随后论听见什么都不可再进入。”
酒楼掌柜拱了拱手,当即便交代小伙计看店,转身就离开酒楼,往岳母家一路小跑而去。
安排好这事,裴桑意才走走停停往施家大宅走去。
路上经过鹤华纺织铺,她还进去瞧了两眼。
贺音音甚是听话,嘱咐她待在铺子里好,她便一步也未曾离开过,此时正乖巧地在后院中织布。
见裴桑意出现,她赶忙放下手上的物件迎上来:“裴姑娘,我娘她......”
裴桑意颔首:“放心,你娘没事,有人护着她呢,明日定能回来与你团聚。”
人世间的遗憾......能少一些便是一些,总得让姐妹俩再见上一面吧。
离开鹤华纺织铺后,裴桑意径直去了施家大宅。
宅子里依旧阴冷,但已不似最初那般让人招架不住。
她循着声音往里走去,正好瞧见峹百踩在施家主妻弟的肩背上,把他往小河里摁。
裴桑意脚步顿了一瞬,下一刻边捞衣袖边快步赶过去,声音那叫一个响亮:“我来帮你!”
施家主妻弟费劲地扭头望过来,满目狼狈:多谢,但委实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