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予面上闪过一丝愠怒,一拂衣袖,转身推开门准备离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
宋卿予停下脚步,看着面前清秀的侍女朝着他微微福身行礼。
“何事?”宋卿予淡淡的问道。
侍女浅笑:“我们楼主请您上楼一叙。”
立于宋卿予身后的属下把手摁在腰间佩剑的手柄上,哪怕面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楼主?为何邀我家主子?”
“楼主自然是这琉琼楼的楼主,当然是要密之事与公子相谈。”侍女声音轻柔缓慢,即使面对质问也没有任何慌张。
“那他何不自己出面,神神秘秘的,莫非见不得人?我们主子身份岂是他相见就见的...”琉琼楼楼主,说得这么好听,也就是南风馆的馆主罢了。属下呵斥一声,心里不屑。
“好,素闻琉琼楼大名,在下也是心生好奇,恭敬不如从命,与楼主相会面。”宋卿予挥扇在身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扇柄轻摇,挡在了属下面前。
“主子...”
“公子,请。”侍女躬身行礼后在前面带路,将他领到上一层的一间房门前。
宋卿予将扇子一收,别在腰后,回头嘱咐属下:“在这里守着。”
“是。”
宋卿予深吸一口气,心里也是充满疑惑,既来之则安之,想必不会对他枉然出手。
门被轻轻推开,房间中的陈设出乎意料的典雅,如果不知道房间设在琉琼楼之中,还以为这里是哪个读书人的房间。
装模做样,宋卿予心里嗤笑,面上倒是不显,只是目光凝聚在一道屏风上。
绘着山水画的屏风后,在光线的照射下透着光映出一道身影。
“为何不以真面示人,藏匿在一道屏风之后,莫非面貌有缺陷?”宋卿予话语中露着锋芒。
“自然是怕你见到了我,对我一见倾心,坠入爱河,非我不可,那我岂不是要对你负一辈子的责任?”一只肤色偏白的手搭在屏风上,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抵在屏风上,将屏风推到一边。
面前的人容貌俊逸,脸上带着熙和的笑容。
这一身红衣倒是和他轻佻的话相配。
这和宋卿予预想之中的不同,还以为琉琼楼楼主是一个男生女相,面若桃李的人。
对方从软榻上起身,抬起脚步缓缓的走到自己面前。宋卿予仰着头看着他,面对轻佻戏弄的话,宋卿予可以忽视,但是这人的身高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真让人心里烦躁。
“也不怕说了大话,闪着舌头。”宋卿予从腰间把折扇抽出来,哗的一下展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沈听肆后退一步,手腕一翻,将手里的玉佩举起来,透着光看着细腻的白玉“好玉,真漂亮。”
宋卿予连忙把手放到腰间,他的玉佩不见了,听到沈听肆的话,气的走上前去抢。
沈听肆笑着在宋卿予过来的一瞬侧着身子,一把就将宋卿予揽入怀里“这么着急的投怀送抱啦?”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来。”
沈听肆的每一句,都给宋卿予的怒火上浇了一层油。偏偏沈听肆动作看着轻松,但是却有力,让他法挣脱开,气的宋卿予脸上都浮上一层红。
搁在腰间的那只手存在感十足,用力的箍在腰上,指腹摩捻,被沈听肆手掌搭着的部位,像是被火烧着了般的炽热滚烫,隔着布料也挡不住对方手指的按碾抚摸。
宋卿予气愤的胸腔上上下下起伏:“放手,知道我的身份吗?”宋卿予是掩饰着身份进入琉琼楼的,但是此刻他不妨想要直接爆出来自己的身份,心里恶劣的想到,对方听闻自己的身份后,轻佻的模样会怎样的惊恐失措?会不会跪下求饶,恳求自己放过他。
“身份?阳鱼佩主人的身份吗?”沈听肆凑到他的耳边,朝着圆润小巧的耳垂呼气,在暧昧的举止中,白玉似的耳垂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宋卿予身形一震,猛然抬起头,他忘却了挣扎,就这样僵持在沈听肆的怀抱之中。
被沈听肆占尽了便宜,过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还不放开我?”
“明明投怀送抱的人是你,现在一副受到了轻薄模样的人也是你,倒是让我为难了。”沈听肆把玉佩重新扣在宋卿予腰间,物归原主。
“你...如此厚颜耻...”宋卿予被这么一打岔,忘记了追问他是如何认出来阳鱼佩的,直接抽出腰间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