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闻言都哈哈大笑,知道茅合所言“恩怨”乃是拼酒一事,都纷纷叫嚷着定要见个真章。
刘伯当然知晓此次茅合是想借此机会结识海生,其实他当初找海生询问借宿一事本也存了此等心思——这海生实乃部族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应是与海鸣有血脉之亲。早些年曾到访过刘氏部族,代表海鸣想与刘伯大量交易金属,开出的条件极为可观。只是那时山门金属用量也极大,刘氏部族所有的产出几乎都供给了山门,这才未能与海生达成合作。这海生倒也颇通情理,并未仗着海鸣部族的强盛恃强凌人,只拜托刘伯一旦出产有了富裕,定要首先与他们交易。又甚为好奇刘氏部族的金属都交易给了何方高人,请刘伯有机会一定要介绍于他结识云云。只是后来山门商队要么匆匆来去,要么并非茅合亲自带队,刘伯便也一直未找到机缘介绍双方相识。
今次茅合带着任务前来,又恰逢海鸣部族议事,商队得以在聚集地中停留,刘伯这才有意牵线搭桥,做那引荐之人。如今看来两方竟有情投意合之相,刘伯当然更是乐见其成。
当下刘伯便吩咐刘叔去请海生,又冲着茅合道:“这做东一事就不劳烦茅兄了。我好歹也算半个地主,茅兄如不嫌此处鄙陋,不若就由我来略尽地主之谊,也省的茅兄费事操持了。”
茅合沉吟一阵,自己确实既招待之处,也款待之食,确是不如刘伯来的方便。于是便不与刘伯客套,拱手道:“如此又要叨扰刘兄了。”
“你我之间何须见外。”刘伯又冲刘仲嘱咐几句,刘仲便施礼告退,应是去准备酒席了。
屋内只剩下了刘伯陪着茅合三人,茅诚见此时机龇牙咧嘴的冲着茅合使眼色,明显是提醒叔父交易房屋之事,只是茅合似在走神,未曾留意到茅诚的小动作。
“小诚可是身体抱恙?”主位的刘伯一眼看到了茅诚的怪模样,笑着打趣。
“刘大......”茅诚忽而瞥见苏仪的示意,这一个“哥”字生生咽回了口中,挠着脑袋顿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刘伯看出他的窘迫,哈哈笑了两声,冲着茅合道:“茅兄,小诚如由你而论称我一声叔父,我可不干。我可正值青春年华。”接着又冲向茅诚:“我只痴长小诚不过十余载,这声大哥确是妥当的。我们各自论交,不必管你那叔父。”
“刘大哥!”茅诚笑嘻嘻的顺坡下驴。茅合在旁听到只得摇头苦笑,却也没说什么。
“小诚是否有事要说?”刘伯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尴尬,应了茅诚一声又问道。
茅诚望了望茅合苏仪,见二人并未阻止,这才出声道:“正有一事想请刘大哥费心。我......想在此处置办一处住所。”
“哦?小诚要在此长住?”刘伯倒是未曾料到茅诚会提出此等事来。
“也不是长住......”茅诚又挠了挠脑袋,“只是我想为山门做些事,今后可能会常来此地,想着有一处如刘大哥此间的住所会方便很多。”
“为山门做事......常来此地......”刘伯心中默念,似是有些感悟。“小诚想要何等的住处?平日会有几人常住?”
“我也不知......就如......就如刘大哥此间便可。”茅诚倒似很中意刘伯这个小院。
刘伯当然不会把自己这座小院送出,他也知茅诚并非此意。只是为何是茅诚将来可能常住海鸣部族,难道茅利先生要将这位庶子大人放逐山门?还是想让他远离家中权力争夺的旋涡?
暗中望了望茅合苏仪,这二人也是喜怒不形于色,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两人的对话都与己关。
见他们并出声反对,刘伯爽快的应道:“稍后我会请教一下海生,看看部族之中是否还有闲置的房屋,这并非难事。”
茅诚闻言大喜,顿时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处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