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刘仲带着那一小队人,将准备的酒食在堂内布下,仍是按照故土的样式一人一席。连海生的随从都独享一案,那人在得到海生首肯后感激涕零的跪坐在了他身后。
茅诚偷偷望了望摆在面前的酒食,虽称不上如何豪奢,却也肉菜俱全,尤其每人都有一条炙烤至焦黄的海鱼,表面撒了些不知何物的调料,传出阵阵极为特殊的香气,让人不禁食指大动。也不知如此短的时间里刘仲如何准备的如此周全。
知道还有正事要谈,刘伯便也极为收敛,只招呼众人共饮了三杯,就自顾自的埋头大嚼,把时间留给两边正主。
海生遥遥与茅合举杯同饮,放下杯子继续方才的话题:“茅合先生多虑了。首先,我想任何部族都不会嫌弃粮食的,更没有部族会嫌弃自己的粮食太多。所以茅合先生大可继续用粮食与我们部落交换自己心仪的物品。当然还有布匹。”海生自己又斟满了一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茅合先生今日送我的这两匹上等布,怕也有当作样品之意吧,哈哈......”
茅合闻言向海生再次举起酒杯,待海生有了回应便当先一饮而尽,稍稍抹了一下嘴角才回道:“果然瞒不了海生兄。这两样东西确实是我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交易物品了,幸亏可入海生兄法眼。”
“哦?茅合先生太谦虚了。”海生偷瞄了刘伯一眼,见他只是伏案吃喝,心知此际只能靠自己与茅合周旋,“我却知道茅合先生还有更为紧俏的物资可以用来交易。”
茅合神色微动,明知故问道:“不知海生兄所言是何物?”
“金属。若是茅合先生肯以金属作为交换之物,我自也可拿出足令茅合先生心动的物品。”海生还是决意快刀斩乱麻,直接把自己今日的目的说了出来。
“金属?”茅合也瞥了刘伯一眼,“不瞒海生兄,我们......部族确实一直在与刘兄的部族交易金属。这只是因为当初刘兄部族那座矿脉乃是我们部族的祖先最先发现,只是因为路途遥远才没有自行开采。刘兄的部族迁居那处之后,早早便于我们定下了协议,我们部族用衣食器具等物交换刘兄部族开采的金属。海生兄也知,商誉即是信誉。幸得刘兄一脉一直都恪守祖训,为人做事皆可称我辈楷模。”茅合斟满,举杯与刘伯对饮了,继续说道:“何况,刘兄部族所产的金属,对我们部族来说只是堪堪够用,实在没有多余的用来交易。”
“茅合先生的部族一定非常强大。”听到茅合的一阵唇枪舌剑,海生也是面不改色的附和。他也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未经过一番较量是不可能轻易得偿所愿的。
“苏先生,我敬你一杯。”却是刘仲眼见气氛略有僵持,顿时将矛头指向了苏仪。
苏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回敬了刘仲,一抹长须忽而向着海生问道:“不知海生先生能以何物交易金属?”
海生闻言顿时小吃了一惊。方才介绍之时,茅合只说苏仪是家中先生,海生只道是茅合抬举之词,料想这苏仪只是茅合手下,却未曾想到苏仪竟能在此场合替茅合开言。他也是见过场面之人,略微出神一瞬已反应了过来,先端起酒杯向苏仪邀酒,两人都浅浅小酌一口,海生才答道:“珊瑚、珍珠、草药、女奴......只要茅合先生开口,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苏仪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于海生开出的条件不甚满意。
海生又向茅合望去,见茅合毫发言的意思,只顾挑出案上的鱼肚细细咀嚼,他便意识到这位名叫苏仪的“先生”完全可以代表茅合的意见。于是海生试探着向苏仪问道:“不知用什么物品才能与贵方交换金属?”
苏仪端正神色:“我先冒昧的问一句,不知海生先生想要交易多少金属?”
“这......当然是越多越好。”
“那海生先生交易金属是作何用处呢?”苏仪又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