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德高望重,我称您为师叔是应该的。”
一老一少客套了几句,都未讲到疫情,有一名大夫看不过眼,阴阳怪气出声,“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前后辈认亲大会呢?您二位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宋知渝蹙眉,看向那位说话的人。
那人与宋知渝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撇开了视线。
是一位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大夫,在这一众大夫中,除去宋知渝,是最年轻的一位。
宋知渝立刻就明白他为何不满了,但也没说破。
她进来只为救人,不想多生事端。
也有人打圆场,“宋大夫不必介意,这人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人挺不的,医术还十分了得,你们年轻人该多交流。”
宋知渝承认自己年轻,但却不觉已到而立之年的男人年轻。
不过面上却是淡淡“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木老大夫没在意这点争端,对宋知渝道,“病人病情这两日恶化得很快,先前与让秦将军与宋大夫说过了。”
宋知渝点头,接着问,“脉像呢?”
“单就切脉看诊的结果来说,与风寒的脉像一般二。”
“嗯。”宋知渝想到上午她关于疫病为何与上一世不一样的分析,问道,“湿寒症状?”
木老大夫点头,“正事,所以最早有人发病时,便有人人被大夫当做染了普通风寒开药,但并不见成效。”
“嗯,我知道了,现在先直接去看病人,我还是得切了脉才更准确知道情况。”
“宋大夫这边请。”
说着话,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病人集中安置的地方。
这是一块极为宽敞的空地,空地上搭着一个蒙古包似的大帐篷,病人全部在帐篷内。
大帐篷内全部由幔布隔开,所有人也都必须戴口罩。
但整个环境还是有些密集,且不怎么通气。
宋知渝微蹙了眉问,“这里的这些床被多久更换一次。
木老大夫愣了一下,知道是他们疏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目前还未换过。”
宋知渝眉头皱得更深,“这个疫病区已经划分十余天了,床幔被褥都没换过,病人间相互感染,也会加快病情恶化。”
“呵呵,什么都张口就来。”那名大夫见宋知渝一来就挑他们的毛病,再次出声,“说的容易,谁来换这些?洗这些?你吗,当然你是女人,洗也可以,但别想使唤我们,我们是大夫,不是人的爹娘父母。”
宋知渝冷声道,“我自会命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换掉,不劳费心。”
宋知渝本就不是任人揉捏的泥人,先前是因为想着治病救人重要才不与这人计较。
但她也清楚,有些人就爱称鼻子上脸,那便不能再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