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京中未出阁的妙龄女子皆受邀入宫,美其名曰,赏花。
御花园中,太后位于上方主位,如贵妃与淑妃坐其两侧,席间便是千娇百媚。
太后与众人寒暄片刻,随后便笑道:"这园中的花儿开得正盛,左右事,你们便自个儿瞧瞧去吧,赏赏花,说说话。"
"是。"姑娘们起身屈膝行礼。
于是,一时间,她们三五成群,笑语不断。
如贵妃瞧着众人散去,抿了一口茶,笑意吟吟道:"也不知咱们的太子殿下,究竟能看上哪家的小姐。"
太后笑不达眼底地端起茶盏吹了吹:"太子自有太子的想法。"
如贵妃用手帕擦擦嘴角:"您说的是呐。"
淑妃身子骨不好,低头咳了几声,但听不语。
"清禾妹妹,你输了,快,快把眼睛遮上。"
几人帮许清禾将眼睛蒙上,而后道:"你数到十,我们先去躲起来。"
许清禾笑着点点头:"好,姐姐们可要快些躲好。"
另外几人下一瞬便跑开了去。
"十,九,八……三,二,一!"
"姐姐们躲好了吗?我要抓了。"她一边摸索着走,一边说着话。
带着丫鬟躲在桃花树后的几人捂着嘴,生怕暴露了自己。
那边许清禾仍在坚持不懈的摸索着,脚下慢慢地迈出去,两手伸开左右试探。
她摸到了树,摸到了花丛,可就是没有摸到人。
终于,在不知多久之后,她可算逮到了一人。
可还没等她开始大喊,上方便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宣五,你是瞎了吗?"
成为许清禾不久的宣五立马撒开了手,心中腹诽,完了,抓人了。
宣策面表情地瞧着她被吓得有些惨白的脸。
身侧的宣瑾轻咳一声,暗自偷笑。
许清禾很快反应过来,脚下一转向旁边抓去。
这下子总该抓的是太子殿下了吧。
"抓到了!抓到了!瑶儿姐姐我抓到你了!"
她似是真的玩捉迷藏的少女一般,开心的欢呼,一手扯下了蒙在眼上的红布。
"瑶儿姐姐你……小女见过陛下和太子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闻声而出地几人见到此情此景早已吓傻了眼,赶忙出来一同跪下。
宣策极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着摆了摆手:"你们这是在做甚么?"
许清禾道:"回陛下,我们在……捉迷藏。"
这回倒是宣瑾笑着接了话。
"父皇,她们年纪还小,正是爱玩闹的时候,便放她们去吧。"说着,又看向跪在地上皆面露恐惧的姑娘们,声音柔和,"不过日后在宫中还是要稳重些才是。"
几人忙点头,然后悄悄看向太子殿下旁边那位。
宣策负手而立,眉宇间有些不耐。
"怎么?还不走等着朕留你们用膳?"
所有人转头就走。
"哎,等等……"
刚走两步,宣瑾便出声拦下了。
"这位小姐,你的发钗掉了。"
许清禾接过他递来的发钗,盈盈一拜:"确是小女的,多谢太子殿下。"
站在一旁的宣策瞧着两人眼神间的交流,以及那一递一接的动作,眼神逐渐阴沉。
啧,这副郎情妾意的画面,还真是……碍眼呐。
……
后来,京中有传闻,说是那太子殿下与新科状元幼妹在御花园中偶遇,二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人尽皆知,状元府收的拜贴更是一日多过一日。
朝中大臣关心的太子妃一事有了着落,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只是不知他们的陛下又发了哪门子的邪疯,这几日的早朝不是言语带刺儿,就是贬人入狱,虽说这些人确实有罪,可之前未曾提及,如今一桩桩清算,谁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
大臣们日日惶恐,苦不堪言。
就连福成海和栾九也深受其害,奈只能将太子殿下请了来。
入夜,宣瑾自御书房外推门而入,宣策正坐在案前批着奏折。
"儿臣命御膳房炖了些燕窝,父皇用些吧?"他边说着边自食盒中取出小碗儿。
宣策伸手欲接,却被宣瑾躲开了去。
他挑眉,收回手,等着下文。
果然就听宣瑾道:"父皇,儿臣喂您可好?"
宣策来了兴趣:"哦?瑾儿打算…如何喂?"
少年笑得像只灵动的猫,一步步走到宣策身边,稍稍拉开他的手,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端着碗喝了一口,然后四唇相贴,以嘴相渡。
宣瑾舔舔唇,轻声道:"父皇喜欢吗?"
宣策的手扣在他腰上,轻缓地摩挲。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继续。
显然他是喜欢的。
一小碗燕窝几口就被二人分食了个干净,宣瑾毫不意外地没能全身而退,被人按着后脑勺发狠地亲。
软舌纠缠,"啧啧"作响。
"……唔…嗯……"
这一吻久到宣瑾以为自己要呼吸不畅而亡才罢休。
一条银丝自二人分开的唇间牵连不断,被宣策吮舔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