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压抑的气氛不禁让叶君旸屏住呼吸。
“儿臣参见父皇。”程南朔跪地行礼,叶君旸也慌忙跪了下去。
“民女叩见皇上。”叶君肠的头埋得极低,肩膀忍不住轻颤。
皇上不怒自威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平身吧。”
叶君旸低着头起身,视线漫目的地在脚下徘徊。
“怎么,你很怕朕?”皇上的口气明显有些不悦。
触怒龙颜,可谓大罪,叶君旸努力让自己平复心绪,尔后开口,“皇上息怒,民女只不过一介草民,哪敢直视龙颜。”
皇上也不再揪着她不放了,“你叫什么?”
“民女姓叶,名唤君旸。”
“叶君旸,你就是刚刚太子口中的救命恩人?”
皇上突如其来的问话将她吓了一惊,若说是,倒像是在揽功,可若说不是,那便是欺君。
“父皇,儿臣在山中,被毒蛇咬伤,是恩人上山采药把我救了下来。”程南朔满脸的委屈,“要不是她,儿臣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皇上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龙座扶手上的金龙玉雕,隔了好一会,转眸看向另一边跪地的男子,“阿璟,你刚刚说有要事禀报,所为何事?”
程南璟见周衡暗中搜寻几日未果,本是打算主动认罪的,可好巧不巧,他的这位傻皇兄竟安然恙地回来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是听周衡禀报,说皇兄为了不服药,多次出手伤人,而其手下黄温、孔汉两人,为了让皇兄服药,下手重了些,致皇兄受伤。”
“那不知阿璟准备如何处置那两个人。”皇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父皇,那两人儿臣已命周衡捆了,现下交由皇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程南璟这一招先发制人,叶君旸着实佩服。
“皇弟为何不罚周衡?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周衡也打过儿臣。”程南朔边说着边撸起了衣袖,胳膊上遍布青紫色的伤痕。
“而且儿臣身边的鸢儿不见了,我的鸢儿呢?”
“父皇,儿臣私下里已训诫过周衡,至于鸢儿,她未照看好皇兄,已畏罪自戕,皇兄若不信,大可派人彻查此事。”从头至尾,程南璟的眼里未曾有过丝毫慌乱。
“我要鸢儿,你把鸢儿还给我!”程南朔突然嚷嚷起来。
“住口!堂堂太子,成何体统!”皇上勃然大怒,“阿璟,这周衡管教方,不得不罚,重打三十仗,以示惩戒,黄温、孔汉直接送去太子殿中,交由太子处置,至于鸢儿一事,不必再追查了。”
“是,儿臣遵旨。”程南璟的神色略有迟疑,顿了几秒,接着说道,“父皇,还有一事,想必父皇也已瞧出,皇兄这病况有好转之迹,那神医亲制的药丸儿臣已派人去取,这两日便会送至宫中……”
“我才不要服药,那药吃了头晕恶心,我死也不要吃!”程南朔有些气急,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良药苦口,既然有用,便继续服药吧。”皇上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父皇!”程南朔急的跺脚,可宝座上的男人却摆了摆手,“此事需再议。”
皇上接问:“那叶氏你要什么赏赐?”
叶君旸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呼吸一下比一下短促,紧抓着衣角的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
“皇上,民女不要赏赐,只求能留在太子殿下身边。”
皇上颇有些意外,似笑非笑,“太子心智不全,怎么一个两个地都对他不离不弃?”
叶君旸惊出一身冷汗,这皇帝原来一直不信任太子,难怪一直对这三皇子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民女父母,孤苦依,本打算一人了却余生,直到遇见太子殿下,他待民女极好,民女不求名分,只要能服侍太子殿下,甘愿为奴为婢。”
“好,朕准了,日后,你便替了鸢儿,服侍太子。”
“谢皇上恩典。”
“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叶君旸一路随程南朔回了寝殿,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正上方悬着一处牌匾,四周镶着金边上面刻着两个大字“东宫”。
殿内除了两个侍女外,并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