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红墙青瓦的皇宫中,有处宫殿,廊檐殿角处处悬挂着精致的八角宫灯,随着阵阵清风拂过,那灯光摇曳不定,或明或暗。
“一群废物。”男子身着墨色长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发丝用上好的暇玉冠了起来,相貌虽不似太子那般俊朗,但威严更甚,一双黑眸锐利深邃,“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
“三殿下息怒,是属下失职。”
周衡口中的三殿下,便是崖青最得圣上宠爱的儿子程南璟,其生母是贵妃云氏。
云家是崖青国声名赫赫的世家大族,云淮之曾辅佐先帝登基,为先帝左膀右臂,其嫡次子云修霖幼时被破例封为藩王,嫡长女云绣指婚太子当上太子妃,后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云绣遂封为贵妃,诞下三皇子程南璟。
三皇子虽出身尊贵,但崖青国向来立长,这才使得生母出身卑微的程南朔被立为太子。
程南璟不甘自己屈居人下,尤其这个兄长,自小性子唯唯诺诺也就罢了,如今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整日里疯疯傻傻,实是有损皇家颜面。
程南璟早就想除掉这疯傻皇兄,谋划颇久。
此次明面上借治病为由,向皇上谏言,说崖青边境处有位神医,可治好太子这疯病,暗地里则是给太子服用慢性毒药,使其在一年半载后殒命。
皇上听闻太子这病症有神医可救,龙颜大悦,立刻下令将太子送出宫去医治。
现下得知太子坠崖,程南璟自是气得发抖,他是想听到太子死讯,但并非此时。
周衡办事向来稳妥,这回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自知性命难保,索性认栽,“还请殿下赐属下死罪。”
“哦?你倒不怕死。”程南璟冷笑道。
“太子生死未卜,皇上必会怪罪,若属下不死,三殿下便要受罚。”周衡跪在地上,连叩头三次,一次比一次重,“属下只求不要株连家人,还有一事……”
周衡突然噤声,程南璟眸色一紧,透着抹狠意,“何事让你如此忌惮。”
“三殿下,太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我们虽交涉不多,但她……不简单。”
程南璟唇角挂着若有若的笑意:“哦?”
“太子殿下向来不同任何人亲近,哪怕是收养了他的慧妃娘娘,可那个女人竟可以哄着太子殿下服药。”周衡眉目紧锁,他恨自己竟如此大意,对这个女人少了提防之心,这才让他们逃脱。
“也是她设计带着太子殿下逃离了我们的囚禁。”
程南璟的眼里尽是不屑:“一个女人而已,吩咐下去,让暗卫们连夜出宫,去玄台湖寻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这就去办!”周衡囗中已然应下,但却依旧笔挺地跪在地上。
“行了,日后有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程南璟向来狠戾,周衡本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谁知莫名逃过一劫,心下不觉松了口气。
没过两日,叶君旸他们两人便顺利进京,这还是叶君旸头一回踏入京城,从前在粤竹的时候,她一直想着走出乐安镇瞧瞧,奈何阿爹总是不允,生怕她出门遇见了歹人。
如今,牵挂她的人都不在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京城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红日西沉,星月光来,放眼望去,八街九陌,到处皆是人声鼎沸,一不反衬出決泱盛世的富裕繁荣。
“在想什么?”程南朔看见身边的女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京城向来都如此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