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旸心道不妙,眼中忽而涌上一抹疑惑,她刚刚还在想,各宫应该都备了礼送去,这送礼讲究的很,若是送些吃食,保不准会让人拿去做手脚。
现下倒好,礼还没送去,已经出事了。
“怎么没瞧见太子殿下?”往日里这个时辰,程南朔已经下早朝回来了,今日却不见踪影。
秋水被吓的不轻,神情有些飘忽,听见叶君旸的问话,才缓过神:“太子殿下说是有事出宫一趟,还吩咐奴婢定要照看好您……”
秋水说着,眼眶都红了,她不知道等太子殿下回来后,她要如何交代。
“罢了,走吧。”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倒要看看那个三王妃能玩出什么花样。
叶君旸挺直背脊,整理了衣衫,一步一步走向长安宫。
她早就料到,即便她不出手,那云锦昭也会坐不住。
三殿下和太子势同水火,就注定了她们殊途,但叶君旸没有想到,云锦昭手段如此卑劣,竟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可以当做筹码。
踏进长安宫的大殿之后,她吃了一惊,地上乌泱泱跪了满地的人,除了玉尚食和灵月,还有一众的侍女。
偌大的长安宫,比想象的还要热闹,皇上、三殿下和各宫妃嫔通通都在。
叶君旸姿态楚楚,明眸皓齿间皆是云淡风轻之态,她微微欠身,一一行礼问安。
云锦昭此刻正在榻上,她生的也美,娇滴滴的模样,杏眼里倒映着水色,在看到叶君旸时,眉心紧拧成一团,酝在眸中的晶莹簌簌滑落;“父皇可要替儿臣和肚里的小皇孙做主。”
桌案上那熟悉的食盒,旁边的碟中还有半块未吃完的马蹄糕,秋水顿时心生惧意,脸色泛白。
“你还不跪下。”皇上的嗓音比往常沉了几分,带着难掩的怒意。
叶君旸身子一抖,跪了下去:“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何罪。”
皇上身边的一位太监,走上前来说道:“太子妃娘娘,这马蹄糕可是您送来的?三王妃吃了半块后腹痛不止,太医诊脉说是中毒之象,毒素入体,那腹中胎儿怕是要不得了。”
叶君旸没想到灵月恶人先告状也就罢了,还颠倒是非黑白,不由地脸色一变,神情间溢起几分疑惑:“公公,这马蹄糕是不是本宫命人送来的,恐怕还要问月掌事吧。”
“这是秋水给奴婢的,太子妃娘娘竟不知?”
“分明是月掌事从奴婢手中抢走的!”面对灵月的空口诬陷,秋水忍不住辩驳道。
可这些在皇上眼中,都不过是两个侍女的一面之词。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叶君旸:“这盒马蹄糕只有三个人碰过,除了玉尚食和灵月,便只有你身边的秋水了。”
叶君旸跪的笔直:“那为何只怀疑秋水?她从前是父皇您身边的人,她的秉性您应当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