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旸知道皇上定然更加相信枕边人,相较于宸妃,他更疑心自己也可厚非。
她眼眸一转:“朱砂这药是慢毒,但对皮肤的损伤却是极大,若手上碰过但未及时清理,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会发红脱皮,几个时辰后会生疱疹,手上力……”
宸妃听的心里直发毛,慌忙低头检查了自己的手指尖。
幸好没发红没脱皮,当真是万幸,她正松了口气,一抬眸,竟发现皇上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宸妃这才意识到,叶君旸刚刚都是胡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上套。
“宸妃,你好大的胆子,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皇上勃然大怒。
宸妃吓得不轻,跪倒在地,眼泪瞬间就出来了:“皇上,臣妾从未想过伤害三王妃和她腹中子嗣。”
叶君旸早知她是纸老虎,又没什么心机,这要是换了旁人,才不会让自己几句话便唬住了。
皇上浓眉拧起:“如此说来,你想谋害的人,是太子妃?”
这马蹄糕原是送去东宫的东西,半道进了长安宫,看来是云锦昭意中替叶君旸挡了此劫。
“太子妃目尊卑,当着慧妃娘娘的面让臣妾难堪,臣妾不过是想让她吃些苦头,谁知道竟被三王妃吃了……”
宸妃的声音越来越小,自知理亏,她连眼皮也不敢抬,满脸的泪痕。
皇上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皇上,臣妾认罪。”
皇上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终是没狠下心:“既然如此,宸妃降为贵人,禁足三月。”
宸妃瘫坐在地上,双目神,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云贵妃刚想开口,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中,话锋一转:“太子妃刚刚说能保胎儿恙,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这些常见的解毒之法对叶君旸来说不过驾轻就熟,“儿臣替三王妃诊脉后,便可拟药方。”
云锦昭身子一颤,脸色立刻变得像白纸一样,就连唇瓣都毫血色:“为何还要诊脉。”
叶君旸轻笑道:“用药的剂量需谨慎斟酌,更何况有些药不是人人皆可用的,三王妃放宽心,皇上和三殿下都在此,妹妹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云贵妃出言安抚道:“锦昭,若有人伤害你,姑姑定会替你做主。”
云锦昭见状,极不情愿地伸出胳膊:“那就多谢太子妃娘娘了。”
叶君旸将手指搭在云锦昭的手腕处,不过短短几秒,她瞳孔微缩,转而抬眸看向床榻上的娇弱美人。
她竟然是谎称有孕。
叶君旸尚未开口,云锦昭便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握住,稍稍用力捏了两下:“太子妃娘娘,若您能保住妹妹这腹中胎儿,让他能够顺利出生,姐姐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报您大恩。”
“三王妃说的哪里的话,这是皇家子嗣,妹妹必当竭尽全力,护他周全。”叶君旸知道如果此时拆穿她,她便再出头之日,可不拆穿,自己也等同欺君。
兵行险招往往可以出奇制胜。
云锦昭的背后是云家,她若能借此把柄拉拢云锦昭,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妹妹,这孩子……可会因此事而至未足月生产?”云锦昭突然问道。
叶君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要瞒天过海,必须要在这两个月内怀上,怀胎七月时行催生之法,对外便称为足月而生,一切便可圆过去。
“三王妃放心,孩子并大碍,定能足月平安降生。”
今日这事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叶君旸在回东宫的路上,恰巧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兰妃娘娘,多谢您刚刚替儿臣解围。”叶君旸心中不胜感激,当时幸好慧妃和兰妃出言相护,不然她或许就法如此顺利地洗脱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