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的住。”叶君旸替她的掖好被褥,轻声道:“你日日在服用我给你开的固胎之药,哪儿能这么轻易滑胎。”
云锦昭松了口气:“妹妹的大恩,姐姐要还不完了。”
她说罢,立刻吩咐婢女去将一盒又一盒的翠玉首饰拿了出来。
“平日里瞧你总爱戴玉饰,就特意让人捡了些好看的出来,都是我的陪嫁,府里当初精挑细选的,妹妹看看可有喜欢的。”
从前叶君旸要是见了这些,两眼都要发光,可是如今程南朔赐了她大大小小几十盒,她已经屡见不鲜了。
更何况,叶君旸现在根本心去挑选饰品,她的脑子里一直在思忖,为何慧妃要将麝香香包送给宸贵人,而宸贵人偏偏又做了个顺水人情,这才让云锦昭险些小产。
“妹妹,这样的事情,想明白了反而不好。”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云锦昭看在眼里,开口宽慰道,“这回我没出事,即便这事闹大了,查出来后皇上也不会重罚,不如我们就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
她所言倒与叶君旸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相视一笑。
“姐姐,我待会让人给你送些气味类似的香料过来,你放在这个香包袋里,还像从前那样挂在床头。”叶君旸刚刚闻了麝香的味道,自己也总觉得哪里不大舒服,“太子殿下还在等我,便先告退了。”
回东宫的路上,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太阳虽不那么烈,但照得叶君旸一阵阵晕眩。
“皇上刚刚召见了太子殿下,殿下说让您回来了好生歇着,他晚些时候再来看您。”秋水见叶君旸脸色比刚才走时还差了些,感觉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了般,不免担忧,“奴婢扶您去榻上吧。”
叶君旸沾了床榻,倒头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翌日早晨,人还没完全醒,就听见外头好大的动静。
“娘娘,出事了,宸贵人小产,皇上震怒,下旨要严惩慧妃,此事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太子殿下。”
叶君旸顿时心生疑惑,慧妃放在香包里的麝香虽药性厉害,但也不至于才短短半个月就落胎了,此事估计另有蹊跷。
这坏事一桩接一桩,她都有些吃不消了,强撑着身子起来,匆匆赶去了重梓宫。
人刚到殿外就被一个小婢女拦下了:“奴婢拜见太子妃,宸贵人娘娘刚失了孩子,不想见人,您不妨过几日再来探望。”
“那父皇和母妃呢?”
婢女的脸上带着几分愠色,但只能垂下眸子隐忍不发:“太子妃娘娘您来晚了,人都已经散了,皇上回了乾清宫,太子殿下也跟着去了,至于慧妃娘娘……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叶君旸还没到乾清宫,离了老远瞧见一个男子,笔直地跪在殿门外的石阶下面。
是程南朔。
她走到他身侧时,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眉宇间尽显忧愁之色,那双黑眸,早已不复往日光彩,变得黯淡光。
叶君旸什么也没问,就直接跪了下去,程南朔听到动静,敛眸回神,愣了一瞬,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喉咙里挤出句干哑的话:“殿下是在为母妃求情?”
如果慧妃受罚真的牵连到了太子,那她作为太子妃,处境必定更加艰难,说不定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国试在即,原本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哪知竟出了这档子事,她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烦闷的情绪。
“父皇向来看重皇嗣,下旨要废了母妃,将母妃幽禁于青棠宫,终身不得出。”他埋着头,声音闷闷的,“我是想替母妃求情,可现下父皇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不会召见我,你昨日落水,身子还没好全,快些回去吧。”
“殿下既要为母妃求情,那臣妾理当作陪。”来都来了,岂有回去的道理,她心一横,“臣妾身子骨从小就好,殿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