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月把鞋子丢进来,他就笑了,顾词一直都知道三月很聪明,但是在有些时候,这种聪明他不太喜欢绿色不黑比如他刻意需要身体接触的时候。
等三月完全坐进去了,顾词瞥了一眼人,扫到白皙的天鹅颈,论怎么样,身旁的人似乎从来晒不黑,也阴不黑,身上的气息有些孤僻成性。
此时,他心思只在一件事上,苍白力的脸在脑中像中风后遗症一样刺激着自己的小脑,说话都带着担心:“不怕坐车?”
三月就愣了一下,几秒后摇晃头:“不是怕,是不舒服。”
没想到他还能记得,那几天日子过得确实是太舒坦了,舒坦得都快忘记这并不是什么交易了。
“没关系的。”三月把头靠在窗户上,准备睡觉渡过艰难的晕车期,闭着眼睛讲话:“劳烦你帮我看下行李箱。”
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情况,顾词把行李箱稳住放自己后面的座位底下面夹着,提了一下,避免大巴车行驶过程中箱子滑落出来。
蟋蟋蟀蟀的声音,并没有逃过45座的人的耳朵,不敢高声语,十几个人只得在群里面交谈着。
“顾哥是转性了?”
“没见他对谁这样好过。”
“可惜不是你——可惜不是我——”
支教义务活动的群是禤教授建的,这些话也没有避讳老教授说,这时候都在玩儿手机,禤教授皱着眉头,这些话他只觉得有问题,于是打了一串文字@全体成员:群里只关注支教生活,其余关私生活禁止在群里讨论。
“收到!”
“教授,我们了。”
“不说了。”
一转眼的功夫,群里的聊天记录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禤教授坐在副驾驶上,目光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幅画,两相依偎,很像蔷薇花一般芬芳。
顾词这副模样,他也许久没见过了。
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
“月月,晕车药在我包里。”顾词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一心二用的还关心着身旁睡得不踏实的男生。
大巴车行驶不过才一个小时,几个月没见面,他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对于这种关心,三月明显状态就很离谱,就像刚才拖鞋他会担心自己脚臭不臭,就像现在他听到顾词担心他,询问他,他仍旧会觉得尴尬:“哦~我待会儿吃,等下停车我会去买的。”
睡觉不过是假睡,之前几个月的相处,然后又停了几个月的见面,现在再次见面,他只觉得哽住,不知道说什么,也话可说,定位被三月再次拉到交易这两个字上。
身旁的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低着头又说:“见外什么?待会儿从我裤兜里自己拿就行,不好意思拿的话,那我给你拿。”
自从遇到三月后,顾词话都多了起来,也不管旁人是否在家:“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睡会儿?”三月明显逃避话题,换了个姿势靠着窗户继续卧着睡,顾词不如他愿,呵呵两声,说:“叫我给你看行李箱得时候,怎么不尴尬?用完就丢。”
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