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我站着不动让你三招,抽到我算你赢。”
“呦吼!”
眼看又要打起来,和尚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两人这才停手。末了,书生还不忘占个口舌之利,欺负道士骂人骂不过他,问候了他祖上三代有余。道士索性装聋,耳不听心不烦。
就这样,这个仿佛乞丐一般的奇怪组合,在一阵吵吵闹闹中向着北方继续远行。
“话说回来,那个小家伙……臭道士你怎么看?”
“静观其变吧。变数太多,我看不透。”
“阿弥陀佛……”
“嘿!故作神秘,聊死了这不!”
……
莫秦萧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从声音上判断,年龄应该不大。从他出现开始,就拿着把桃木剑比划。比划了老半天,秦萧才发觉,他似乎是在教自己剑法。
于是乎,秦萧学着他的样子,照猫画虎般学了起来。练着练着,他又发现不对了。
道士这剑法,好像在哪里见过?好熟悉啊……
对了!这不就是我的晨曦初升嘛!他是在帮我完善这招吗?不过……
莫秦萧意识到道士现在正在演练的,正是完善后的晨曦初升后,他反而停止了学习,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不断重复的身影,动于衷。
他,学不会,也不想学。
秦萧初创晨曦的时候,是看到了小白用符箓召唤出来的雷龙,突发奇想如果自己能有把人打到天上,使其力防御,再配合其他人合攻的的招式就好了。在这样的想法驱动下,莫秦萧将心思放在了贰式·金日上。
他以前就就觉得金日就这么直来直往的一招,肯定会被人看穿,不如多来点变招。所以他的初步设想就是将金日改刺为挑,再用剑气裹挟着敌人使其强制升空,模仿初升的朝阳。
在遇上獓宽的时候,秦萧第一次用出了晨曦。当时未完成的晨曦升空力度够了,但破不了防御,而且打击高度有限,对于有飞行能力的敌人来说威胁太小了。
在和傀琦较量的时候,秦萧多次使用晨曦将她滞空,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寻找合适的剑气灵力之间的转化比例,在傀琦身上逐步尝试滞空高度和破防的效果。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剑招基本有了一个框架了,但却没能力去施展一次完美的晨曦初升。也就在刚才被佛光逼了一下,又有着保护小白的执念,误打误撞之下才施展了出来。但代价就是差一点被剑气反噬死在那里。
但眼前这道士,却是走向了另一条路:持剑上劈,小腿发力,腰部稳盘,力走上臂,这明显是将晨曦作为一记对空绝杀,配合强大的破坏力做到一击致命。这不仅仅需要大量灵力作为支持,而且还要一套前置剑招来蓄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在那里比划那么久。
虽然这同样是一招非常强大的剑招,但已经违背了莫秦萧的初衷,所以他不想学。而且他的灵力还不到这招所需灵力的廿分之一,他也学不会。于是乎只能就这么看着。
不知合适,道士突然停下了演示,看向莫秦萧。也许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指着秦萧骂道:“憨货!”接着举剑就要打。
剑已经到莫秦萧面前了,他又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放下了剑,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沉思一会,耸了耸肩,消失不见了。
秦萧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只是看着道士的背影逐渐消失。原以为这样就能从梦境中醒过来了,没成想道士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又出现了。
看到来者,莫秦萧警惕地摆好架势。一边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一边不忘吐槽道:“今天什么日子,和和尚结仇了是吧?”
“小施主……贫僧是来和你道歉的。”
莫秦萧一愣,没有摸到剑的手缩了回去,疑惑地看向和尚,“道歉?道什么歉?”
“那镇魔佛手印,便是贫僧的把式。贫僧从小施主身上感知到一股故人的气息,被好友撺掇,想着帮施主你完善剑招,便施加了些压力。却不曾想下手重了,误伤了你的同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和尚说完深深地向莫秦萧鞠了一躬,以示忏悔。
“故人?大师说的是……”
“令尊。”
听过和尚的解释,莫秦萧便已放下了戒备,现在知道他竟然认识莫凡,更是不敢怠慢,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大师是家父故友?那便是我秦萧的长辈。您本是好意,秦萧确实也有所得,何来怪罪一说?大师快快起来,莫要折煞了晚辈。”
那和尚抬头看了莫秦萧一眼,念了一遍佛号,喃喃自语:“小施主和你父亲,很不一样……”
“是嘛,大家都这么说。我比他正经,比他靠谱。”
“性子倒是差不多。”
秦萧讪讪一笑,并没有否认。和尚这话倒也没说,认识他和莫凡的人都会这么说。
和尚也露出和蔼的笑容,随后看向莫秦萧的手腕,欲言又止,有些犹豫。秦萧看出了他的异状,问道:“大师,怎么了?有话直说便可。”
“这……贫僧冒犯了,不知小施主和这手绳的主人是何关系?”
这下反倒是莫秦萧有些惊讶了,毕竟连芥弥都看不见这条手绳,这让他不得不更加郑重地对待眼前这位大师。思索片刻,秦萧还是决定如实告知,直觉告诉他,这和尚没有恶意。
和尚听完秦萧与神秘人的事,沉默不言,脸上却是一副悲伤而又欢喜的模样,很是奇怪,口中念念有词。
“痴儿……你还是守住了啊……”
“大师,看样子你和那位前辈相识?可否告诉我她的事?”
“恕贫僧能为力。既然她不想说,贫僧也不能越俎代庖。她的事,还望小施主自行挖掘寻找。”
“这样啊……”对于这样的回答,莫秦萧倒也没感到意外,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问道:“那大师,那位前辈的名字总归可以告诉我吧?我也好有个线索,去完成答应她的事。”
和尚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了女子所欣赏的那一双眼睛,心中明了。于是乎这次没有拒绝,他很是干脆地回答道:
“单之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