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僧袍,就连站在一旁的杨氏母女,都不由看得眼神一滞。
像...真的很像。
陈长生有些失神,私下嘀咕一句后,点燃了那半支断香。
对着还在有些不适应的小乞丐,沉声道,“金刀削发,既斩尘缘,灵光一点,你将再也不是原来的你。”
“哎呦!老牛...疼疼疼...”
小乞丐一双小手按在头顶,被烫的呲牙咧嘴,刚才落下的哪是什么燃香,分明就是两记重锤。
事后都觉得脑子里面,一直“嗡嗡”作响,像是突然间多了些什么东西,却又法准确的形容出来。
唯有那眼泪,是真的已经止不住了。
小乞丐一撇嘴,委屈道,“那我是谁啊?”
一个道士不去弘扬道教礼法也就算了,却反过来劝人出家当和尚,这是什么破道理?
轰隆隆!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几道闷雷。
杨氏见天色有变,不由想起了那些晾晒在院子外面的衣服,转身就急匆匆出了屋子。
陈长生一声叹息,将手里剩余的半截燃香,笑着递给了一旁发呆的小婵儿,“狱火而生,重塑真我,从今以后,你就随这里的赵氏一姓,唤名炎真吧。”
“赵炎真”小乞丐低语。
“没。”
陈长生脸上突然多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他来到窗子前,负手陷入沉默。
视线模糊间,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弱小的身影。
她脸上始终挂着笑,俏皮又不失可爱,“师父,我今天在山下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雪貂,它好好玩呀!”
“师父,你给我的这是什么,能吃吗?”
“师父,你要去哪?”
“师父,盈儿不要自己留在这里,盈儿害怕...”
........
晌午过后。
预想中的风雪并未到来。
陈长生找杨氏拿了一些银两,说是要去趟灵州城里,准备购买一些帮人看病用的草药。
杨柳矜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但被对方瞪过一眼后,人立马就老实了下来。
“嘻嘻,炎真弟弟,你这光头好好玩哦!”
院子里,小婵儿一脸笑嘻嘻,对着赵炎真的光头,左看右瞧,时不时的还用小手抚摸一番。
小乞丐前些日子还在为吃喝发愁,如今摇身一变,不仅成了出家的和尚,还有了住的地方,更有了姓氏跟名字,自然也就很快接受了“赵炎真”这个新身份。
他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婵儿,张了张嘴,那句在心里头演示了数遍的“婵儿姐”终是没敢叫出口。
就在这时,目送陈长生人走远后的杨氏,折身返回到了院子中,本就一肚子怨气的她,在看到自家的宝贝闺女正跟那个乞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时,瞬间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婵儿,随为娘回屋。”
杨柳矜一把抓住赵婵儿的胳膊,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娘,我才不要回屋,我就要在这里跟炎真弟弟玩。”小婵儿一脸不情愿,扭着身子就要挣脱杨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