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马德里。
又是一年秋。
“叮。”
手机消息铃声响起。
端木晏斟满了一杯咖啡,轻抿了一口,微苦,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口味。
“哒。”
端木晏放下杯子,点开手机消息,是弗兰塞斯卡约她去骑马。
她上个星期来马德里度假,弗兰塞斯卡就天天来骚扰她。
弗兰塞斯卡总说她年纪大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
“妈妈~”瑜姗抱住她的腰,蹭了蹭。
瑜姗已经上初一了。
一转眼那么多年就过去了。
端木晏拍了拍女儿的头,一边往咖啡里丢了一块方糖,搅了搅,“这么大了还爱撒娇。”
瑜姗脸颊贴着端木晏的身体,“我永远是妈妈的宝宝啊!撒娇怎么了!爸爸也这么说,你们是串通好了吗!”
瑜姗娇嗔。
端木晏和萨穆埃尔没有结婚,还是保持情人关系。端木晏很早就清楚自己不适合婚姻,她是那种被束缚太久的人,余生如果还被这种自我道德约束而在乎家庭导致自己不能畅所欲为的话,她会懊恼一辈子的。
端木晏抚摸着瑜姗的脸,“我希望你坚强,集团未来还是要靠你,我不会保护你一辈子。”
瑜姗一听又是这话,嘴一瘪,“妈妈,你总说这个,你会好好!”
端木晏叹了口气。
她和瑜姗还是不一样的。
瑜姗是混血,光是寿命,就和她不一样,不说混血能不老不死,但是足以可以让她们活到腻歪。
难道瑜姗不定事就把集团交给萨穆埃尔了,绒山羊集团不可以姓罗森,既然姨妈把集团交给她,她就要让集团永远姓端木,姨妈不在意,她不行,她的就是她的,永远都得是她们家的。
野心勃勃,不安于现状。
这才是端木家的孩子。
瑜姗接过妈妈煮的奶茶,小口抿着。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傻白甜,有两位大监察官的基因和精英教育,再傻白甜,那也是故意使然,不过是想博些同情,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端木晏一遍遍的教育越发让瑜姗觉得,自己那个心态永远年轻的妈妈好像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袭,这让她伤感,而不是被耳提面命的苦恼。
瑜姗可不是什么好鸟。
端木晏因为是她的妈妈,她爱她,所以她爱端木晏。
……
“走吧。”
端木晏穿上了大衣,这件大衣有些年头了,一看就是低廉的料子,一些线头横七竖八的随风张扬。
“妈妈,”瑜姗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还穿着这件大衣?”
印象里,爸爸很久之前和她一起看过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妈妈只有十八岁,是刚来纽约的时候,年轻羞涩,眼睛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端木晏低头看着这件已经有些洗褪色的驼色大衣,就算精心保养,还是有很多线头,纽扣上的线更是补了又补,“妈妈送的,穿习惯了。”
她张了张嘴,“那个老女人她……”不是不喜欢你吗?不是很讨厌你吗?
她没有说完。
也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并不对。
“对不起,妈妈。”瑜姗光速闭嘴并道歉。
端木晏所谓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件破衣服而已。”
瑜姗眼神复杂,看着母亲又是带手表,又是把丝巾换了又换,指着一条白色花纹的丝巾道:“妈,带这个吧,很配。”
端木晏看过去,很惊喜。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
.
下午,弗兰塞斯卡名下某处安保系统极佳的马场。
端木晏和瑜姗换好了马术服。
即便精心保养,端木晏也不如从前那样富有年轻时的活力,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有了几分富贵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