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沉走到他面前,怒火中烧道:“你抓他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跟陆明合没有关系!你放他回去!”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呛人的烟雾扑在她脸上,又递一个眼神给后面的人,春沉的背后传来痛苦的叫声。
春沉忙回头,有个男人将陆明合的手扭成了可怕的角度!
“住手!”她尖叫着要冲过去制止,一个男人将她的手牢牢按在背后,寸步难行。
“温竹深!我真的没有害死温丞!我找到了其他受害者,你去查!被温丞下手的不止我一个!”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吼着,胸腔连带着喉咙都要喊破。
温竹深没有兴趣听她编的这些故事,甚至觉得可笑,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扯谎,真令人佩服。
又传来一声骨头碎裂的响声,陆明合痛苦的惨叫环绕在耳边,令人心惊。
春沉挣脱开束缚,重重跪在满是沙子石头的地上,满脸泪痕。
“温竹深,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你放了他!”
陆明合听见这句话,他脸色苍白如纸,痛得浑身是汗,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牙将想说的话挤出来:“春沉,我没事,你不能跟他走,他是疯子……啊!”
一个男人抬脚重重踩在他手上,用力来回碾压,陆明合又是一阵惨叫,几近昏厥。
春沉爬到温竹深脚边,卑微地抓着他的裤腿,“我现在就跟你走,你放过他,我求求你,温竹深,我不会再逃走了,求求你……”
平日里清冷的女人,此刻跪伏在他脚边苦苦哀求,哭得声嘶力竭。
温竹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中却很不畅快,他开车门坐进后排,朝沈春沉冷声道:“还要跪多久?”
春沉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上车坐在他旁边,她转头看向伏在地上呻吟的陆明合,眼眶中泪水打转,“他怎么办……”
身旁的人不耐烦地吩咐车外几个男人,“把他送到医院。”
开车的阿城知道气氛不好,咳嗽两声,干笑道:“深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温竹深没有思考,立即答道:“回北止市。”
身旁的女人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她头发凌乱,咬着嘴唇小声哭泣。
这声音听得温竹深心烦,他微微侧目看她,嘲讽道:“陆明合死不了,到医院手也还接得回去,你哭丧哭得太早了。”
春沉不敢回答,胡乱地擦擦眼泪,缩起身子靠向窗户那边,尽量不碰到温竹深。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身上冷得厉害,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没什么用,可能是有些晕车,开始晕乎乎的。
开出南休市几个小时了,温竹深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此刻很疲倦却也睡不着,只是闭目养神。
旁边的沈春沉倒是睡得很安稳,头歪向一边,动都不动一下,车身晃动中,她的身子靠向他。
下意识扶住她,温竹深发现哪里不对劲,张口喊她:“沈春沉,沈春沉。”
女人紧闭双眼,呼吸沉重,身体烧得像一块炭,他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都变了调:“快到了吗?开快点,去最近的医院。”
阿城看一眼后视镜,加快车速道:“好,马上下高速了。”
他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院,车刚刚停下,温竹深就抱着沈春沉往医院大门跑,阿城在背后看傻了,之前深哥那样怨恨的表情,他还以为沈小姐回来以后一定会被千刀万剐。
老板平常冷静自持,哪怕天上掉陨石也能泰然处之,哪里有这种慌张的时候。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阿城自语一句,锁了车往医院走,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护士给扎了针,春沉躺在床上打吊瓶,阿城低声道:“深哥,你旁边陪护床上睡一下,我来看着就行,嫂子醒了我再叫你。”
温竹深坐在病床旁,“不用,你开车辛苦了,你打车回去休息,她醒了我带她回去。”
“好。”阿城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多说,把车钥匙给温竹深,自己走了。
他回头悄悄看一眼,温竹深伸手抚摸着病床上女人的脸,动作轻柔,生怕碰碎了似的。
其实沈春沉不在这几天,深哥真的很难相处,一天到晚冷着脸,下属们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公司气氛非常微妙。
此刻他坐在那里,隔着眼镜望向女人,眼底有温和,也有奈,之前的戾气仿佛是觉,已经影踪。
春沉醒来,呆愣愣瞧着天花板,她回忆起陆明合的惨叫,吓得惊坐起来,恐惧地看着一旁的温竹深,发现自己手上贴着止血棉。
“陆明合呢?他怎么样了?”她揪着他的衣领,眼里满是担忧。
温竹深此刻只想掐死面前的人,他冷着脸推开她,“醒了就穿鞋,回去。”
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是穿个鞋,她又一阵头晕眼花,身上还没什么力气,温竹深在前面走得很快,她费力跟上,额上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在后排坐下,脸色白了几分,虚弱地倚在靠背上擦汗。
温竹深开得飞快,春沉下车,看到面前的房子,一时间恍惚不已。
她又回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