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发病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为什么不叫120呢?”
春沉助地后退几步,眼前是黑压压的记者和摄影机,她鼓起勇气接过话筒道:“我没有污蔑他,上车时他递了一瓶水给我,我喝完之后觉得很困,接下来他就下车坐在我旁边……但我还有意识,我推开他逃走了,我不知道他心脏有问题。”
面前所有人突然变了脸色,他们憎恶地盯着她,像看着世界上最脏的东西。
画面一转,温裕满在媒体前痛哭,“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那个小姑娘,我儿子是死于心脏病,温丞是很善良的孩子,希望大家不要为了他去伤害别人。”
然后门铃响起,她去开门,门口的人是温竹深,他像地狱里来索命的鬼,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一遍遍伤害她的身体。
她听见温竹深说:“你死一万次也不能让温丞活过来,你害死他,你有什么资格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知被凌虐多少次,温竹深把她带到悬崖边,面表情地将她一推,冷冷道:“下去和温丞谢罪吧。”
坠落的速度很快,春沉记住了人生中见的最后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加掩盖的厌恶。
身体触碰到海水那瞬间,她睁开眼睛,底下是柔软的床,身上盖着暖和的被子,旁边的落地灯散发着浅黄色的光,这里她并不陌生。
“做噩梦了吗?要不要喝水?”温竹深头发有点乱,靠坐在旁边低头看她,眼底情绪看不清,抬手轻抹去她脸上的泪。
“没有。”她声音沧桑苦涩,“我睡多久了?”
温竹深看了她一会儿,“一整天了。”
“何清清呢?”春沉问,“还有……江凯……”
她很希望江凯这种人去死,但他真的死了的话,何清清也完了。
“江凯在医院,他估计要住几天院,何清清下的手,她不能留在这里,我让人把她送走了。”
“江凯出院之后能放过我和何清清吗?万一他倒打一耙说我们故意伤害……”春沉忍不住担忧何清清,她一定吓坏了。
“何清清说想回老家,那地方是个小县城,江凯找不到她,我都处理好了,江凯手里有不少破事,他不敢报警抓你们。”
或许是春沉的觉,她觉得温竹深的语气特别温柔,仿佛在安抚她。
“可能我上辈子真的造了什么孽,你也说得对,我这种人就是该死。”
……
春沉自嘲道:“我从小到大没有碰到过一件好事。”
温竹深沉默良久,“以后会有的。”
春沉笑笑,背对过去,“温竹深,你和钟成嫣的订婚宴快到了吧?”
“嗯。”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当小三,我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真的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婚姻,哪怕你们不相爱,我也不想介入你们的婚姻,可以吗?”
……
“你要报复我,我认了,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我不想当你的情人,我怕死,如果被人扒出来我和你的事情,没有人会护着我的。”
“求你留我一条贱命,可以吗?”
春沉语气平静,可越平静,温竹深心里就越苦涩。